幸好秦嘯天和他都有所察覺,早早便想出了金蟬脫殼之計,不然此刻怕是已兇多吉少。
秦嘯天面色沉凝,“那長老態度轉變突兀,強留我們住下,本身看著就古怪。他們越是急于否認那黑紗女子的存在,就說明這其中有更大的隱秘。”
他意味深長的頓了頓,“看來,我們無意中,撞破了一個不小的秘密,那黑紗女子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我們現在該如何是好?蘇鳴也許就落在他們手中。”
秦嘯天雖然是南宮御的得意弟子。
可想要憑一己之力和整個天心派抗衡,毫無可能。
“離開?”秦嘯天眼光閃過一抹厲芒,“他們既然敢動手,肯定也留了后手,說不定此時就埋伏在我們回去的路上。此刻回去,便是自投羅網。”
“那師兄的意思是……”
“天心派敢對我們二人出手,無非是覺得我們二人沒有依仗。”秦嘯天淡然一笑,“那我們就多去找些人撐撐場子。”
方成朗恍然大悟。
……
老頑童滿臉慈愛揉了揉眼前圓乎乎的小臉,然后敷衍地擺擺手,“行了行了,沒事了,下去吧下去吧。”
一臉嬰兒肥的白燃抬起頭,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么,然而看著老頑童那放空的雙眼,到底還是沒有說什么,恭敬地行了一禮后,默默退出了大殿。
待人走遠,老頑童臉上的嬉笑之色漸漸褪去。
他就椅子上枯坐良久,手指無意識地揉搓著衣擺,眼神飄忽,不知在想些什么。
過了好半晌,他滿臉焦躁的站起身,像是渾身不舒坦一般,開始在殿內踱步。
來來回回走了十幾趟,也無法化解心中的郁氣。
他索性走出大殿,開始漫無目的的在上清宮游蕩。
為了給自己找點事做,他走到哪里就開始尋那里的錯處。
一會兒嫌山門的臺階灑掃的不夠干凈,一會兒又指責值守弟子站姿不夠挺拔,有損上清宮威儀……
吹毛求疵,嚴辭厲色,弄得上清宮弟子們個個噤若寒蟬,不知所措。
偏偏老頑童猶不可覺,他挑了一頓刺又罵了好多人之后,覺得時間過去的差不多了,沖著過路的弟子喊道:“去!把白燃給我叫過來……”
那弟子正準備領命而去,一個身影卻悄然出現,并朝他揮了揮手。
弟子如蒙大赦,趕緊退下。
“爺爺,您就消停些吧。”明昆宮主走到老頑童面前,語氣帶著幾分無奈,“白燃那孩子剛被您打發走,您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老頑童似是也有些心虛,可他梗著脖子不愿意承認。
“我怎么了?我這是履行大長老的職責,督促門下弟子勤勉修行,注重儀表,難道有錯嗎?”
“自然無錯,我知曉您心中煩悶,但也不該拿弟子撒氣。尤其是白燃,他還只是個孩子。”
老頑童被說中心事,氣勢頓時矮了半截,悻悻地嘟囔了幾句,卻也說不出反駁的話來。
明昆宮主見他如此,心中暗嘆,知道他是擔心虞昭的安危,卻又拉不下臉來直說。
因為白燃和虞昭簽訂了契約,所以才屢屢把白燃叫來面前問話。
他見好就收不,轉而提起另一個話題,試圖轉移老頑童的注意力。
“爺爺可曾留意到,北冥宮太微道君近來的舉動,頗有些異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