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五塊錢,比出去做事掙的還多一倍。
關鍵不用再出去風吹日曬,也不用讓花姐跟到處奔波,他此刻有點暈乎乎的,總覺得像在做夢。
說完,他拎口袋就外走,“我這就回去,就照你說的,夜里就能給你全磨出來。阿花,走,你給我搭把手。”
看劉劍喊花姐就要風風火火出去,秦向河忙又喊住,多掏二十塊錢,讓劉劍明天在村里給他家買袋白面,油也快沒了,找人買袋大豆,再給他家榨桶油。
最后,他又想起的追出院子,喊住劉劍說了借面頭的事。
今晚和面,明天早上才能發好了,剛好趁這時間,給倆娃蒸點饅頭出來。
他要回去時,忽聽身后腳步聲,見花姐又折了回來。
以為是擔心酬勞的事,他補充道,“花姐,你放心,這錢我會給你們一天一結的。”
“不是。既然接了這活,早點給晚點給的都沒關系。”花姐瞅了瞅院里兩個還在瘋跑的孩子,她輕聲道,“是白鹿的事!”
秦向河跟著花姐往旁邊多走幾步,不明白妻子都離婚回娘家了,還有什么事好說的。
估摸大寶和妞妞聽不到,花姐聲音才恢復正常,她從口袋里掏出一疊用細繩捆起來的零錢,遞給秦向河,“喏,給你。”
“這?怎么回事?”秦向河一頭霧水。
“白鹿臨走前,來過我這里一趟,交給我三十五塊錢。讓我……趕集時,看有什么好吃的,十天半個月給倆娃買點,又或者倆娃生病什么急用,等你那邊實在沒辦法了,再讓我拿出來。”
秦向河默然,知道花姐可能轉述的很委婉了。
以他前世的混賬,大寶妞妞真生稍大點的病,還真需要這筆錢才行,得虧這大半年大寶和妞妞身體還好,除了幾次輕微感冒,基本沒生病過。
“這大半年也沒買什么。都是家里有什么,我就給大寶、妞妞吃什么,沒動這錢。”花姐繼續道,“原本我打算把錢一直存著,等以后你……”
賣黃鱔時,又是試吃又贈送調料的。
以后次數多,看到掙錢,難免會有眼紅的。
到時盯著他在縣城買了什么材料,怎么調配,萬一搞得十三香到處都是,他還賣什么黃鱔!
下午折回縣城,一口氣買了那么多原材料,就是為這個打算的。
而在對劉劍兩口子敘述中,十三香配方就變成他在外面向人“大價錢”買的,不然還用祖傳秘方的借口,不是找不自在嗎!
秦向河進西屋,將一蛇皮口袋拎出來,把里面分開裝的二十多小袋子,一一擺到桌上,藥香味飄散。
“大劍哥,就是這些……全部炒干,再磨成粉,越細越好……”重點說了其中幾味香料的翻炒注意事項,秦向河把小袋子重新扎好。
“這沒什么,家里石臼子什么都有,不過是費點事。”劉劍聽的認真,一拍胸口道,“這兩天我們都在家,你盡管拎來,反正現在也不收不種的,閑著也是閑著。”
秦向河笑著插話,“這是第一批,以后可能每天都有這么多,甚至更多。”
“啊。”劉劍猶豫,和花姐對望一眼,“大后天匯溝鎮那邊,有人家里辦事,我和你嫂子得去一趟,怕得四、五天能回。”
“向河,我們可不是怕費事,實在……”
花姐臉色凝重,覺得秦向河今晚請客,有一部分估摸著是奔這事。
飯都吃了,一桌子的又肉又羊的,肯定花了不老少,且又是左右鄰居,這么拒絕不太好意思。
秦向河打斷花姐的話,“我的意思,最近老是要出去,想麻煩你白天幫我看下大寶和妞妞,大劍哥就幫我把這些炒干磨成粉,然后我給你們算五塊錢一天。”
帶孩子,把這些材料磨成粉,本來就是伸下手的事,倒也沒什么,可聽到要做好幾天,甚至更多天,劉劍兩口子就犯嘀咕,沒法答應了。
畢竟他們也要出去掙錢,不然花姐調理身體和生孩子的藥,錢從哪里弄。
正想著怎么委婉拒絕,沒想最后竟說一天給五塊錢,兩人不由都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