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路邊很快攔到了計程車,隨后匆匆趕往醫院。
南寧,比海沙要繁華。
午夜時分,街道上依然璀璨霓虹閃爍。
秦向河爬回住院部四樓,站走道上,掃眼望了望這個城市的夜景。
突然有想再喝點酒的沖動,或者抽根煙也行。
“……你就是病人家屬,什么關系?夫妻!有你這樣當丈夫的嗎,生那么大病,竟然拖到現在。你知不知道,這病是要盡早治療的,越早越好……”
先前將白鹿送進急診室,醫生的那番痛斥聲,猶在耳畔。
前世在他努力想改過的期間,白鹿突然提出離婚,接著立刻離開茅塘村回南寧。
一直當是白鹿厭倦了他的混賬,心灰意冷,難以忍受,甚至連孩子都狠心拋下的逃離。
現在看來,事情并不是他想的那樣。
醫生說要等所有檢查結果出來,才能清楚病情,可從陳小蕓哭哭啼啼和醫生說的那些,白鹿的情況很不樂觀。
惡性腫瘤,壓迫在心臟附近。
會經常出現胸骨后、心前區疼痛,并放射到頸部、肩膀,甚至腹部,不能有劇烈運動。
這種情況,按說是當初發現了,就立刻手術才是最好的,也是最正確的。
但因為拖延了大半年,此時腫瘤比原先大了不少,引發的癥狀也更加嚴重……
聽完這些,秦向河想起,白鹿在離婚前,似有一段時間提過胸口悶什么的,有時捂著胸口或肚子的靠在桌邊半天。
那時,他整天想著從哪多搞點錢,怎么出去多贏點,哪里會顧及到這些。
今天傍晚在小廣場遇到,看到白鹿瘦了,憔悴了,臉色也很差。
后面只當她是因為離婚的事不好家里說,從而擔心愁的,根本沒往別處想。
原來,白鹿生了那么大的病。
可,為什么不和他說呢,要是一開始……
秦向河抽了自己一耳光,若有所覺的轉身,見陳小蕓眼圈紅腫的從病房出來,一臉愕然。
“咳,有蚊子,你們大城市蚊子也挺多啊!”
摸摸有點火辣的臉,秦向河轉開話題,“白鹿怎么樣了?”
陳小蕓怕吵醒房里的白鹿,反手帶上門,壓低話音,“剛抽完幾管血,醫生給打了針,已經不喘睡著了。等會還有別的檢查,說她現在能睡著盡量多睡會。”
“嗯,給你,洗干凈,灌了熱水,還有杯子。”
秦向河點頭,將手里剛去外面小賣部買的熱水瓶和水杯遞過去。
病房里雖然都有,但怕不干凈,聽醫生說病人醒了,要多喝點水,他就立刻跑去買了。
“費這個錢干嘛,家里就有,拿過來用不就好了。這邊賣的挺貴吧。”望著嶄新鐵皮暖水瓶,陳小蕓臉色緩和。
來到醫院,發現這男人并不知情,好像白鹿當初就為隱瞞病情,才離婚跑回的南寧。
雖然知道責任不在秦向河,但經過這半年來的聊天套話,白鹿是不怎么說這男人壞話,可言里言外,聽得出對方并不是什么“好人”,似乎是個喝酒賭錢成癮的。
所以說,她臉色緩和,并不代表著原諒。
反正以白鹿那么好的性格,但凡有事,鐵定就是這男人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