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余,你娘的,還等你打牌呢,別磨磨唧唧……”
不遠處,傳來叫聲,秦向河才注意到,在岔路口兩棵大樹中間,還搭著個草棚子,里面坐著幾個人。
站在棚子外沖這邊喊的,隨即視線和他對上的,正是劉大胖的那個壯實表弟。
“……向、向河,你啥時候回來的?”張余求助的往草棚望去,見剛還沖他叫罵的劉壯,已經鉆回了棚子里。
車里的林四丫,似發現了草棚里的青年。
示意朱紅霞在車里抱好妞妞,她下車,站到了秦向河的身邊。
秦向河答話,下巴一點,示意路中間那個木樁子,“怎么回事?”
“這個啊……唉,不知誰丟路上的,多礙事,我正要給搬開呢!”張余連忙抱起大木樁,用力丟進一旁泥溝。
繼而,他有些震撼的重新看向小轎車,“這是你的車?”
“廠里的。”秦向河隨口應了句。
望向草棚,劉壯臉朝里坐長凳上,只露個后背,旁邊人影晃動,他微笑的走過去。
“大劉哥,大劉哥……他來了!”
秦向河還沒走近,那兩個坐側邊有點面熟的青年,忙沖木桌遮擋的方向低喊。
隨即,劉大胖從那里站了起來。
“慫瓜蛋子!”劉大胖踹一腳剛剛叫出聲的,他邊從草棚里出來,邊摸口袋,“呦,這不是向河嗎。怎么大中午回來了,還沒吃吧,要不要抽根煙?”
“不用。”秦向河沒睬劉大胖的驢唇不對馬嘴,看草棚里青年相繼站出來,問,“你們在這里攔車要過路費?”
“哪有,這不成劫道了嗎,公家知道,早來抓了!”劉大胖從癟癟口袋里掏出手,故作為難,“是我們村長的主意。你看,這路被壓的,稀巴爛,說籌點錢,以后我們自己修,都讓你們茅塘出,多不好意思。”
秦向河皺眉,“是嗎?”
“秦向河,你別仗勢欺人!我可不怕你!”這時,站最后面的劉壯,踮腳,露出個頭來嚷嚷,“你有本事找我們村長去,找我們算什么本事。有能耐,你來打死我,來、來!”
“大壯!少胡鬧,向河有那么不講理嗎!”劉大胖生氣的吼了聲。
繼而,他對秦向河嘆口氣,“真的,我勸多少回了,說大家前后村的,路壓壞,多大點事……不過呢,村長真是好意,收這錢,就是想以后你們那個廠運貨方便。”
旁邊兩個青年,連聲附和,“對,對,我們一直勸村長,這不,說煩了,就趕我們幾個來這里收錢!”
劉大胖扭頭,贊許的掃一眼,轉而又對秦向河說,“不然,坐這里風吹日曬的,錢,我們又一分撈不到,誰愿意來。”
秦向河樂了,倒沒想,劉大胖玩得挺光棍的,他笑笑便走開。
等小轎車發動開遠,聽身后不約而同的重重吐氣,劉大胖眉頭直跳,卷腿就一人賞一腳,“慫蛋玩意,要錢時,擠得比誰都靠前!”
這時,張余小跑回來,“大劉哥,向河回來了,可咋辦?”
劉壯拍掉身上腳印,又一腳傳給了張余,“你娘的,現在知道過來了!”
張余哭喪著臉,有苦難言,關鍵說出來別人也不信。
之前把木樁扔出去,要過來時,忽被旁邊小姑娘給盯著。
他有預感,但凡往車子靠近,又或往秦向河后面去,會被這瘦瘦弱弱的小姑娘給暴打,還是強烈的預感。
以至于等秦向河回來,直到那小姑娘跟著上車,他才敢動。
“呵呵,急什么,我們說成這樣了,他好意思打誰,又不占理!”劉大胖得意,冷哼著,“反正一切都往村長那推,我們只管收我們的錢,看他怎么辦!”
秦向河決定拿下云龍療養院后,當天下午,大哥秦廣山就又跟車到宿陽送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