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白媽媽追出來,白凱抱起就往樓道躥去。
隨后,白鹿在媽媽的叮囑聲,多加件外套,也笑著出門了。
她從小就非常喜歡看煙花,過年守夜,別的小孩都熬不住早早睡下,她卻期待的一直等著,直到凌晨大家放鞭炮煙花的一刻。
去了茅塘后,鞭炮聲在逢年過節能聽到,煙花卻再沒見過。
以前,自己生日,爸媽知道她喜好,都會買些煙花讓她們姐弟倆放。大姐那時早成家了,不會參與,有時太忙,她過生日,大姐只是來打個轉就走。
今年生日,估計是爸媽覺得她大了,對孩子玩的東西不喜歡了,所以才沒買吧。
不想,弟弟竟然還記得。
天臺上,涼風拂面。
宿舍區內路燈昏黃,加上天際懸掛的那輪彎月,倒也把這里照的勉強看得清。
白凱已經點了一個放在地上的,捻子燃盡,頃刻火光四濺,一道道火花沖到半米高,隨即星光點點的炸開,如同火樹銀花。
“姐,快來。”
白鹿裹著外套的走近,從白凱手中接過一根細長的焊條煙花,點燃后,發出美麗火光。
“姐,給你這個,叫什么仙女棒,買炮老板說的,放這個前許愿,就能立刻實現。”
望著弟弟遞來一根星星形狀的手持煙花,白鹿不禁好笑的搖搖頭,小時候可能會信,但大人了,誰還會相信這些啊。
白鹿拿著煙花,等著弟弟擦火柴點上。
忽見弟弟低頭又瞅了瞅腕上手表,她奇怪問,“怎么,有事嗎?”
“哦,我來時經過分店,遇到小蕓姐了,她說這個時間過來。姐,你先自己放,我去樓下看看,從搬家,她還沒來過這,我怕她找不到,去迎一下。”
“好。”白鹿點點頭。
小蕓家在老宿舍那片,從她去茅塘,小蕓就沒往家里來過,估計只清楚她家的大概位置。
等弟弟從邊上樓道下去,天臺上,就剩下了她一人。
白鹿倚著圍欄,放眼望去。
腳下這棟新大樓,是附近最高的,可以看清遠處通明的城市街道,如一條條璀璨絲帶,鑲嵌在夜空之下。
“姐,這是我在香港給你買的,新款的啦,連廣柔都還沒有的。”
白凱進屋,將手中那精致盒子遞給白鹿,隨后,又從門外搬進來了一個小紙箱。
“是挺漂亮的。”白鹿打開盒子,看了眼,見是一個淡藍色的女士挎包,“你今天怎么就回來了。”
“那群撲街仔不放人,可今天是什么日子,就是游,我也從香港游回來的啦……”
不等白凱把話說完,白媽媽過去摟頭就一巴掌,喝聲,“舌頭捋直了,好好說話!”
“什么好好說話,我說話,就這樣子的啦……”
眼瞅著老媽又要一巴掌,白凱忙躲到白鹿另一邊,邊跟著往客廳里去,邊向追來的白媽媽討饒,“媽,我改,我改!”
這怨不得他啊,之前是一直往廣柔跑,最近兩個月,又大半時間待在香港。
在那邊,大家都這么說話,他自然而然也就學了些口音。
而且,回來用這樣腔調和別人說話,大家看他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白媽媽沒有放過白凱,揪到客廳,又是好一頓捶,連帶白爸爸也出來訓了一通。
之后,看窗外天色黑了,老兩口才抓緊回廚房忙活。
“姐,我姐夫沒來了。”
白凱起身到墻邊,對著裝了十幾照片的玻璃相框反光,仔細理了理被蹂躪扒亂的發型。
聽這話,白鹿無語,又是一番費力解釋。
不過,她也理解身邊人為什么這么大反應,畢竟在南寧,生日是很重要的。
又聊了會在香港的見聞,她忽地轉臉瞥下廚房,后問弟弟,“你和陳紅,怎么了?”
白凱愣住。
俄而,他一陣的扭捏,含糊道,“沒什么的啦。還老樣子,她家最近可能有什么事吧。”
說來奇怪。
以前被那男人婆追來追去,甚至還利用那次借錢還不上,來逼自己做她男朋友。
像他這么正氣凜然的,當然威武不能屈。
后面雖然錢還上了,但陳紅還是一直糾纏,他煩得透透的。
可惜打又打不過,罵吧,又得挨打,又陷入這循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