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泡在藥水之中李幽,只感覺皮膚開始變得灼痛,好似有一根根鋼針正在往他皮膚下鉆,那種疼痛遠超一個嬰孩應該承受的。
身為嬰孩的李幽娃娃大哭起來,男人卻只是死死盯著藥水,盯著嬰孩的皮膚,他看到,他的藥水在生效,他的研究是沒有錯的。至于嬰孩的痛苦,顯然就不在男人的考慮范圍之內了。
正如男人所說,一切只是開始罷了。李幽作為嬰孩,每一天都是在痛苦之中度過的,泡藥水只是最輕松的,很快,他經歷了被火炙烤,被丟入冰窟之中,被男人用小刀一刀一刀劃開皮膚,被男人喂下丹藥后渾身如同蟲爬蟻噬一般。
李幽這一世甚至沒有正式的名字,男人只是叫他靈丹。也就是說,李幽這一世存在的意義,就是被煉化成為助人突破的靈丹,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成為靈丹之前必須要經歷的淬煉。
李幽的主意識被封印了,記憶被封印了,他出生之后,與一般的新生兒沒有什么區別,也就是,他就像是一張白紙,別人畫上什么他就是什么。
現在的李幽也是這樣,他不斷被灌輸他的出生就是為了成為一顆靈丹,他所經歷的一切,都是他應該且必須承受的,于是李幽只能是默默承受,為了成為那個目標。
倒是李幽承受痛苦的能力似乎繼承了原本的意志,那各種稱得上酷刑的所謂淬煉提升,李幽都能默默承受下來,或許尚是嬰兒的時候,他會啼哭,而稍微大一些之后,他都甚至連一聲悶哼都不會發出。
如此承受痛苦的能力,就連那男人都感到吃驚,甚至有時候懷疑是不是自己的手段沒有到位?
男人自稱父親,是靈丹的父親,于是乎,對于父親沒有什么概念的靈丹,認為,父親不過是一個帶來痛苦和折磨的名詞罷了。
除了遭受不斷的所謂淬煉折磨以外,靈丹基本上沒有其他事,他都是被關在這間偏僻的房屋,最多能夠到外面的院子走走,再往外,就是布滿了禁制,他無法外出一步。
有時候靈丹好奇外面的世界,想要透過縫隙看看外面的景象,可惜,他什么也看不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過,靈丹早已經適應這種痛苦到麻木的生活,他也早已經接受了那個概念——他生來就是為了成為別人的靈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為了成為靈丹。
這一天,靈丹又遭受了小刀割肉,小刀在他身上劃了上百刀,然后再被敷上藥草,不得不說,他現在傷勢的恢復速度,確實比一般人快得多,最多兩三天,他就能夠恢復了。
可過程的痛苦是避免不了的,只是靈丹已經習慣罷了。
得知靈丹的精神狀態穩定之后,男人倒是也沒有管得靈丹那么嚴了,靈丹起碼可以在房屋和院子內比較自由的活動。
夜晚,靈丹睡不著,身上的疼痛總是讓他保持清醒。索性,靈丹就不睡了,他來到院子,坐在那棵不知名的大樹下。
大樹很大,枝葉很茂密,樹冠遮擋了小半個院子。此刻,正值大樹的花季,樹冠上除了翠綠的樹葉以外,還有一朵朵青紫色的花朵,花朵顏色是深的,談不上艷麗,可對于靈丹而言,已經是他能看到的最美的風景。
靈丹靠著大樹,抬頭呆呆的看著樹冠和那些不算茂密的花朵,因為他出生到現在,所接觸的事物太少了,他就連想象都是匱乏的,他最常做的,還是發呆,什么都不想,這就是他的放松方式了。
可今夜,令靈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他突然在樹上聽到了一個聲音:“喂。”
靈丹回過神來,很是茫然的看向聲音發出的地方,然后,他看到了一個人。
靈丹的知識匱乏,哪怕是很多常識他也不曾掌握,但他還是有基本男女之分的常識,那個自稱父親的男人,在閑暇無聊之余,也告訴了他一些常識。
靈丹覺得,自己看到的,應該是一個女人,因為眼前的人和他,和他的父親,乃至偶爾來看他的中年人,都不一樣。
腦中浮現這個想法之后,靈丹就陷入了單純的震撼之中。
那是一個極美的女人,她慵懶的靠坐在樹枝上,很難想象,那纖細的樹枝,怎么能讓她坐出如此舒適的感覺?
靈丹不知道形容女性美麗的詞語,可眼前的女人的美毫無疑問是可以震撼人心,那一張實在挑不出一絲毛病的臉讓人挪不開眼,那一雙修長纖細、比例極致的長腿,更是勾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