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沐突然有種無力感,像是有人在她的胸口開了個洞,一些原本飽滿的情緒像是滾燙的蒸汽,一股腦全都冒了出去。
“好吧,最后一個問題,教授,你有關于‘守護神咒’的更詳細的資料嗎?我想要研究級別的那種資料,最好能把它的原理闡述清楚那種。”
斯內普從椅子上站起身,他走到書架前,燈光把他的影子打在了書架上,他的視線從書脊上一一劃過。
他松了口氣,幾乎有些感激她沒有再順著隆巴頓的異樣繼續追問下去。
他越來越不擅長說謊了……姜肯定發現他在使用大腦封閉術,然而她什么都沒有問。
不知道為什么,明明已經躲過了,但他總覺得有些心慌。
找到了——他抬手從最高層的書架上取下一本書,把它放到了姜靈沐面前。
姜靈沐低頭看去,是一本純黑色、皮質封面的書籍,至少也有三英寸那么厚,封面上是有些斑駁的燙金的字體——《魔法與邏輯》。
“謝謝。”
姜靈沐拿過厚書,轉身回到實驗桌那頭。
轉過身的瞬間,她皺著眉頭按了按心口,總覺得有點兒怪怪的。
幾分鐘后,正在翻書的姜靈沐確定了——果然怪怪的。
她似乎沒有辦法集中精神去看書,而且也不是很想繼續在地窖辦公室待下去了。
正好“流水線”結束了一輪作業,小竹子顛顛兒地朝她跑過來,她沒有像往常一樣打撈藥液里的藥材殘渣,再混合最后的材料,干脆一股腦把東西收進了戒指。
“這本書我回去慢慢看,教授晚安。”
小竹子順著她的衣袖兩三下爬上她的肩膀,姜靈沐快步離開了辦公室。
厚重的櫟木門徹底關閉,斯內普坐在辦公桌后面,墨水順著羽毛筆的筆尖滴落下來,在一張羊皮紙上留下了一個毛邊的、圓形的污點。
他突然覺得辦公室里的燈火有些刺眼,因為姜一而再再而三地暗示這里太昏暗,他增加了蠟燭的數量——從增加一根,到增加幾根,直到吊燈上的每個燭臺都跳躍著溫暖的火光。
習慣和妥協真是可怕的東西……他差點就忘了他不喜歡這么明亮的光線。
斯內普動了動手指,吊燈上的蠟燭瞬間熄滅了大半。
可他并沒有覺得好受多少——現在又太暗了,他想。
他覺得自己似乎陷入了某個怪圈,他一直認為自己并不膽怯,他向來擅長直面自己。
他知道自己的陰暗、卑劣和尖刻,他從不覺得那些深埋心底的隱恨是可恥的,他原本不屑于遮掩這些。
恰恰相反,他想遮掩的、深藏的是鄧布利多認為“好”的部分,比如對波特的保護。
他甚至想過,他寧愿一死,也不想波特發現什么——萬幸,波特足夠愚蠢。
而這一切在姜的面前全都顛倒了過來。
他無法想象姜知道一切后看他的眼神,他強迫自己不去設想姜疏遠、離開時的表情——她總是很體面,遠勝于成年巫師的平靜和寬容,他相信她不會攻擊他……
他更相信只需要一個失望的眼神就足以使他感到痛苦。
恐懼就像一顆盛滿毒藥的飽脹的氣球,任何尖銳的物品靠近都能讓他心驚膽戰。
盡管他心里無比清楚這種小心根本沒辦法永遠維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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