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靈沐非常罕見地失眠了。
她說著回家仔細想一想,但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干脆泡了個澡到床上睡覺。
睡一覺,煩惱全消!
想法很好,但實踐起來顯然不是那么回事,姜靈沐躺在床上,抱著干干凈凈的狗蛋兒——毫無睡意。
前幾天幫斯內普梳理經脈消耗有點兒大,今天又在外面忙了一天,在她原來的計劃里,整個復活節假期她每晚都要好好睡覺。
而她的睡眠質量一向優秀,盡管長生道的修士不需要太長時間的睡眠,但只要往床上一倒,不出幾分鐘姜靈沐就能睡過去。
今天顯然不一樣——姜靈沐在柔軟的床上翻來覆去,狗蛋兒早就被她折騰到了角落里,睡眠質量好得讓姜靈沐牙癢癢。
她緊閉著眼睛,腦子里全是斯內普那雙深邃漆黑的眼睛。
姜靈沐猛地從床上坐起來,眼神兇狠。
她就不應該讓斯基特這么輕松地灰飛煙滅,她應該走個后門讓斯基特到地府里嘗嘗十八層煉獄的酷刑!
姜靈沐看著被風微微吹動的床帳,深吸一口氣,再次倒進被子里。
她是沒往那方面想過,不是傻,在斯基特的視角里,斯內普的表達如此明顯。
姜靈沐看著頭頂的床帳,認真地問了自己一個問題——她討厭這樣嗎?
她好像并不抵觸,但也沒有竊喜,更多的是煩躁。
她想起馬爾福對自己表白的一幕,唔,姑且算是表白吧——那時的她心如止水,腦子里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是這樣,她想,怪不得馬爾福的舉動看上去那么奇怪,怪不得他會在路上撒金幣引她過去,怪不得臨時教她跳舞的空教室布置得那樣精心,怪不得他要送她珠寶首飾。
解開謎題之后,她心里更加平靜了,甚至很快就做好了失去這個朋友的準備。
一旦開了口子,很多細節便無所遁形。
姜靈沐想起圣誕舞會第二天凌晨在農場門外徘徊的斯內普,之前她沒有想過,現在卻忍不住有一點好奇——他到底夢到了什么?
在他的夢里,自己又是怎樣的角色?
她想起斯基特造謠之后的某天,她一時任性把斯內普綁回農場,只是因為他沒有及時回應她。
那天,斯內普問了她一個問題,那天也是這樣,她毫無睡意。
斯內普問她——為什么要生氣。
是啊,她為什么要生氣?
是不是說明……她其實對他也有男女之間的好感?
說實話——她沒有答案。
后半夜,姜靈沐想累了,睡意朦朧間,她又見到了斯內普。
姜靈沐有點呆滯地看著不知道什么時候跑到她床上來的男人,后知后覺地反應了過來——她應該是在做夢。
真正的斯內普不可能有這個膽子。
夢里的人很違和——斯內普眼神灼熱,臉上的笑容比小天狼星還要“騷氣”,本來就松垮的衣襟敞開,露出蒼白的、結實的肌肉線條。
姜靈沐發現自己動不了了——她被溫暖的體溫和懷抱緊緊包裹住,呼吸間全是苦艾的味道,灼熱的呼吸噴灑在耳邊,空氣似乎在一點點燥熱起來。
她聽到斯內普用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語調叫她的名字:“姜……可以嗎?”
可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