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
言臻和鏡沉坐在走廊椅子上,前者抱著手機打游戲,后者看著前者打游戲。
一局游戲還沒打完,高跟鞋的嗒嗒聲由遠及近,言臻抬頭,沉著臉的楚慧安在張姨陪同下從診室走出來。
楚慧安顯然氣得不輕,走到言臻跟前,張口就帶了濃濃的怒氣:“希希三根肋骨骨折,腦震蕩,至少要休息兩個月,你是想弄死她嗎?”
言臻淡淡地說:“真想弄死她就不會在樓下鋪消防墊了。”
“干出這種事你還有理了!!!希希怎么說也跟你在一個屋檐下生活,你怎么能這么惡毒!你……”
“指責我之前,你為什么不問問言予希干了什么。”言臻打斷楚慧安的話,她把還沒打完的手機游戲交給鏡沉,示意他接著打,自己則站起來直視楚慧安。
楚慧安微微一頓,反問道:“她干了什么?”
“她住在四樓,摔下來的地方卻是三樓,還是我哥房間,她大半夜不睡覺,從我哥房間被我扔下來,你說她干了什么?”
楚慧安愣住了。
她偏頭向張姨求證:“希希是從三樓掉下來的?”
張姨遲疑了一下,點點頭:“對……”
楚慧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臉色慢慢變得難看起來:“等希希醒了,我會問清楚。”
“問清楚之后呢?”
楚慧安皺眉:“你想怎樣?”
“這話該我來問才是,言予希想怎樣?”言臻臉上嘲諷的笑意消失了,她看著楚慧安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
“她三番幾次暗戳戳挑釁我,我可以看在你和爸爸的面子上不跟她計較,但她現在把主意打到我哥頭上,觸碰到我的底線了——楚女士,如果我跟她勢如水火,無法在一個屋檐下共存,我跟她,你會選擇誰?”
楚慧安沉默了一會兒,說:“事情沒到那么嚴重的地步,你大可不必做這么極端的假設。”
“當著我的面選不出來,那我默認你選她。”
“你……”楚慧安有些惱了,“我沒有選她。”
“那你選我?”
“……”
“一個是沒有血緣關系,卻養了十幾年的養女,一個是關系到你將來能不能爭到丈夫財產的親生女兒,我知道你很難做出抉擇,不過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言臻抱著胳膊往楚慧安跟前走了兩步,壓低聲音說,“你要是實在選不出來,不如把選擇權交給言予希。”
楚慧安疑惑道:“什么意思?”
言臻意味深長地看了旁邊豎起耳朵的張姨一眼:“靜觀其變。”
第二天中午,言予希醒了。
摔斷的肋骨讓她疼得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見了楚慧安,她眼淚啪嗒啪嗒往下掉。
楚慧安喂她吃了點東西,見她臉色沒那么蒼白了,問起她被言臻推下樓的前因后果。
“臻臻說你去了鏡沉房間,你一個女孩子,半夜跑去鏡沉房間做什么?”
言予希顯然早就想好了該怎么回答,她眼神閃爍,好一會兒才羞澀地小聲說:“我只是想去看看鏡沉哥哥。”
楚慧安從她忸怩的神色中看出了點什么:“你對鏡沉……”
言予希咬了咬下唇:“我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