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房間里的燭火微微搖曳,江歲歡躺在床上,把在鰥夫房間里找到的帕子拿在手里翻來覆去地看。
這帕子用的料子是緙絲,緙絲極其珍貴,每年只能產出十匹,只有宮里的娘娘才能用得上。
江歲歡把帕子展開放在月光下,想借著月光看清楚上面繡的究竟是什么字,無奈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字模糊成一團,任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就在江歲歡失望地放下帕子的那一瞬間,窗前多了一道修長的身影,在月光下顯得有些朦朧。
她先是嚇了一跳,然后有些憤怒地從床上坐了起來,不滿地說道:“王爺為何每次都要夜里過來?還不敲門!”
顧錦拱手道:“本王無意驚擾江小姐,只是有事想和江小姐商量,望江小姐莫怪。”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看到顧錦態度這么好,江歲歡也放軟了語氣,“王爺過來有什么事嗎?”
“本王知道你在調查江媚兒的身份,并且已經有了一些眉目。”顧錦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來,沉聲道:“把你手中的帕子給本王,本王幫你查出江媚兒的娘親是宮里的哪位娘娘。”
江歲歡大驚,握緊了手中的帕子,“你怎么知道這事兒?”
她一雙鳳眼瞪的溜圓,質問道:“你今天晚上跟蹤我?”
顧錦沉吟道:“嚴格來說,這應該不算跟蹤,本王看你急匆匆離開京城,怕你出事特意跟著你,好保護你的安危。”
“我謝謝你……”江歲歡無語道。
顧錦似乎并沒聽出江歲歡語氣里的陰陽怪氣,泰然自若道:“不用謝,舉手之勞罷了。”
想到顧錦的來意,江歲歡好奇地問道:“王爺為什么要幫我調查這件事?這對你有什么好處?”
顧錦眼底掠過一抹殺意,聲音冷了幾分,“皇上是本王的兄長,本王十分敬重他,決不允許有人冒充他的血脈,污染皇室血統!”
江歲歡默了默,又道:“既然如此,你是不是要把江媚兒接進宮里?”
她本想瞞下來這件事,等江媚兒生下孩子后再將此事公之于眾。
江媚兒和楚訣是兄妹,二人生下的孩子大概率是個傻的,屆時二人一定會大受打擊,江歲歡很期待看到那樣的場面。
如果顧錦現在說出了江媚兒的身份,宮里太醫會勸江媚兒打掉孩子,這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顧錦看著她小狗一樣濕漉漉的眼神,端起茶壺倒了杯茶水一飲而盡,而后說道:“本王不喜歡宮里有人冒充皇室血統,也不喜歡品行不端的皇室血統。”
“本王不會把江媚兒送進宮里,至于說不說出來她的真實身份,你說了算,不過就算江媚兒回了宮,有一個犯了欺君之罪的母妃,她在宮里也不會很好過。”
江歲歡眼睛一亮,原來顧錦是站在她這頭的,那事情就好辦很多了。
她一把掀開被子,拿著帕子走下床,將帕子放到了桌子上,“這就是在鰥夫家里找到的帕子,勞煩王爺了。”
她身上穿著白色褻衣,彎腰時衣領微微下滑了一些,露出了白皙細膩的肌膚。
顧錦的眼神無意間劃過,立馬移開了視線,拿起桌上的帕子輕咳一聲,“既然如此,那本王先離開了。”
“江小姐今日看了那么多病人一定很累,早些休息吧。”
江歲歡怔在原地,問道:“王爺怎么知道我今天看了很多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