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的意思很簡單,不用猜來猜去的,等晚上見面,就能知道梁總為什么對我下手了。
晚上九點,我和二叔還有黃玫在一間茶館的包間里見到了梁總。
梁總四十左右的年紀,身上帶著一種中年男人的儒雅氣息,屬于那種中年老帥哥。
從外表看,完全看不出這是一個皮條客。
他進來之后,看到黃玫,眼里閃過一絲詫異,但很快便恢復平靜,略躬著腰,笑著對二叔伸出手,說道:“陳師傅,上次見面之后,我是約了您好多次,可惜您一直沒有時間!”
“這次要不是我侄子被人下了降頭,我也沒有時間!”
二叔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伸手和梁總握了一下便直奔主題,指了指旁邊的黃玫道:“梁總,黃玫說你給了她一瓶水,讓她騙我侄子喝了,有這回事吧?”
梁總臉色一僵,帶著小心,陪著笑問道:“您侄子是?”
二叔向后一靠,若有所思的看著梁總道:“梁老三,咱能別揣著明白裝糊涂嗎?我侄子是誰,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
梁總抱起了冤,又恍然大悟一般的指著我說道:“陳師傅,您是說,這位小師傅,是您的侄子?”
“呵呵!”
二叔陰陰一笑,說道:“梁老三,我是什么人,你是清楚的,和我玩花活沒用,今天你要是不說出個子丑寅卯來,老子和你沒完!”
“陳師傅,您這話我就不愿意聽了!”
梁總學著二叔的樣子往椅子上一靠,抽出一根煙,點燃后抽了一口,指著黃玫道:“就這么一個爛婊子的話也能信?”
“不承認,是吧?”
二叔眉角的疤抖了兩下,臉也陰了下來。
梁總嘆了一口氣,道:“陳師傅,您看,您侄子好好的在這坐著呢,也沒出什么事,咱就別鬧了!”
說完,他從兜里摸出一張卡,“這卡里呢,有二十萬,密碼是六個零,這事啊,您就別追究了,追究下去,對咱們都沒好處,而且呢,我和小陳師傅沒怨沒仇的,我害他干什么,是吧?”
不是他干的,他給錢平事,這位梁總的意思很簡單,他背后還有人,而且這人呢,他得罪不起,二叔也得罪不起。
所以,讓我拿了這二十萬,當什么都沒發生過,只是不知道,二叔會怎么選擇。
“二十萬,你打發叫花子呢?”二叔冷笑道。
梁總咬了咬牙,伸出三根手指比劃了一下,說道:“我再添三十萬,給您湊五十萬,您看怎么樣?”
“不夠!”
二叔淡淡吐出兩個字。
梁總臉色變了變,但還是忍了下來,笑著問道:“那您說一個價錢!”
二叔伸出兩根手指比了比,梁總的臉色再變,強自忍耐,到最后還是忍不住了,說道:“二百萬,你怎么不去搶?”
“呵呵,你不是想平事嗎?我給你機會!”二叔笑呵呵的說道。
“陳師傅,人不能太過分!”梁總盯著二叔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道。
“你就說,給還是不給?”二叔冷聲道。
“不給!”
對視半響,梁總吐出兩個字。
“梁老三,你有種!”
二叔笑著對梁總豎起一根大拇指。
“陳師傅,我有種沒種不用你說!”梁總把手里的煙碾滅,起身道:“我呢,勸您一句,您侄子現在挺好的,也沒出什么事!既然沒事,咱就別鬧了,我給您五十萬,您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這樣你好我好大家都好,成嗎?”
說完,見二叔沒反應,他呵了一聲,起身便向外走,走到門口時,他頓了一下,又回到桌邊,把煙頭撿起,煙灰擦干凈,略帶挑釁的對二叔道:“陳師傅,別說五十萬了,二十萬都沒了!”
說完,抬手拉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