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的很清楚,是老鼠,而不是倉鼠。
而且這只老鼠是黑毛的,爪子也不是正常老鼠的灰粉色,而是純黑色,尤為重要的是,它的爪子上有將近一厘米長的指甲。
感覺到我看它,它微微抬起搭在男人肩膀上的頭,看了我一眼,露出了一雙血色的小眼睛。
在那雙小眼睛里,我看到了驚訝與憤恨。
那樣子,就好似看到了一個尋找很久,卻始終沒有消息的仇人,先是驚訝,而后是憤恨。
這種本應在人眼里出現的情緒,出現在了一只老鼠的眼里。
“你認識我?”
我腳下一頓,盯著老鼠的眼睛說道。
我要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普通人,或許就過去了,然后把這事當做一個談資,說給朋友聽。
可我不是,所以我停下來,和一只老鼠較真。
見我這么問,這只老鼠立馬低下頭,趴在男人的肩膀上,好似聽不懂我說的話。
“這位朋友,你是在和我家小黑說話嗎?”
男人見狀,停了下來,抬手替肩膀上的老鼠捋了捋黑毛。
“對!”
我點點頭。
“它是老鼠,是耗子,你和它說話……”
男人撇撇嘴,意思很明顯,你是傻逼嗎?
“我能讓它說人話,你信嗎?”
老葛陰惻惻的來了這么一句。
“來來來,我看你怎么讓它說人話的!”
男人被氣笑了,抬手把這只老鼠從肩膀上薅下來,遞給老葛。
“哎哎哎,這不大水沖了龍王廟嗎?九哥,這是郭老板,郭老板,就是九哥,都是自家人,沒必要吵,沒必要吵!”
老董發現事有點不對,忙過來打圓場。
有老董打圓場,氣氛緩和不少,這位郭老板更是把手往后收,要把那只老鼠重新放在肩膀上。
老葛卻在這時伸手,用那僅有三根手指的右手,夾住了老鼠的頭,向后一拉,把這只老鼠從郭老板的手里,奪了過來。
這一手,不只是郭老板和老董沒料到,就連那只老鼠也沒料到。
老葛夾老鼠頭的手法很熟練,也很巧妙,食指和中指夾脖子,大拇指按腦袋。
這只老鼠到了老葛手里時,還想掙扎,老葛稍稍發力,它就如蛇一樣,軟了下來,前爪和后爪,無力的下垂,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你干什么?”
反應過來后,郭老板勃然色變。
老董面色也是一僵。
“不干什么,問它點事!”
二叔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看郭老板,說道:“怎么,明星不當了,當老板了?”
“你是?”
郭老板被二叔點破身份,狐疑的看著二叔。
“你是陳師傅!”
當郭老板看到二叔眼角的疤時,恍然大悟一般,叫了一聲。
“沒錯,是我!”二叔點點頭。
郭老板眼里閃過一絲遲疑,道:“陳師傅,您看,我來老董這,是看貨的,咱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的,您不能把小黑還給我!”
“能,怎么不能!”
二叔繼續笑,道:“不過不是現在,等我們問完了,肯定還你!”
聽完前半句,郭老板松了一口氣,可聽到后半句,他的臉色一僵。
“你是不是認識我?”
我則沒管那么多,盯著老葛手里的黑耗子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