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虎應了聲“是”，便跟著明兒往柳逸塵的書房行去。
書房內，墨香氤氳，案上古籍堆疊如山，柳逸塵正專注地盯著手中的書卷，眉宇間透著一絲凝重。
“柳先生，孫姑娘到了。”
明兒說了這么一句，便退了下去，還貼心地關上了書房的門。
艾虎不禁興奮不已。
他這么快就要采取行動了嗎？
柳逸塵放下書卷，緩緩抬頭，指著書案旁邊的椅子，嗓音婉轉地說道：“孫姑娘，請坐。”
艾虎點了點頭，便依言坐下，目光炯炯地注視著柳逸塵。
“孫姑娘，此番我叫你前來，是想幫助你鞏固一下論語。”柳逸塵笑著說道。
艾虎聞言心中驚訝非常。
鞏固論語？
他不應該對自己意圖不軌嗎？
柳逸塵見艾虎神情疑惑，輕嘆一聲，解釋道：“論語乃修身之本，你若想成為才女，基礎就必須扎實。”
艾虎頓時急了，他尷尬地拒絕道：“柳先生，其實我并不想成為才女的······”
柳逸塵一愣：“可是你的父親——”
艾虎揮手打斷道：“那是我爹的心愿，不是我的······”
柳逸塵目光微動，勸慰艾虎說：“孫姑娘，我明白你的感受，但你也得為你的父親考慮。恕我直言，姑娘的容貌并非出眾，你的父親想必是希望你能贏得才名，以便將來能嫁入一個好人家。”
艾虎一下子怔愣住了。
他想起了自己已故的父親。
當時自己想學武時，想必他非常地無奈和失望吧？
艾虎眼眶微紅，深吸一口氣，緩緩道：“柳先生，我明白了，我一定會盡力去學的。”
爹在天上看到了應該會很高興的······
柳逸塵微微點頭，眼底流過一絲欣慰和興奮，他從書案上取出一本泛黃的《論語》，輕放在艾虎面前，柔聲道：“就從第一句開始吧，我會耐心指導你的。”
于是，書房內，竟然回蕩著艾虎朗朗的讀《論語》的聲音，字字鏗鏘，卻透露著一絲對故人的慰藉和懷念。
書房門口守著的明兒聽了疑惑不已。
柳先生竟然真的只是在教導孫姑娘讀書？
難道他已經放棄了那種想法？
還是說他只是在等待時機，以更巧妙的方式達成目的？
明兒心中暗自揣測，卻不敢多言，只是默默守在門外，耳畔依舊回蕩著艾虎那略顯生澀卻充滿情感的讀書聲。
許久之后，艾虎終于從書房走了出來。
他見明兒一直守在門口，好奇地問：“明兒姑娘一直守在這里嗎？”
明兒點了點頭：“孫姑娘，這一會子收獲如何？”
艾虎微微一笑，輕聲道：“柳先生的教導真是讓我茅塞頓開啊！”
“那就好。”明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輕聲回應：“孫姑娘若有所成，柳先生定會深感欣慰。”
艾虎定定地望著明兒，總覺得她好像話中有話，可自己現在又不能試探，否則會暴露身份，壞了大事。
“我一定不會辜負柳先生的好意的！”
當日夜里。
艾虎正躺在炕上睡覺，忽聽一聲異響，他猛然驚醒，只見窗戶外一黑影突然閃過，艾虎只覺那身影有些熟悉，忙悄悄起身，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
剛出屋門沒多久，艾虎便被人捂住了嘴，正要喊叫，卻聽那人說道：“艾虎，是我！”
艾虎認出了那聲音，頓時放松了下來。
“跟我來！”
那人帶著艾虎來到了私塾外的某處偏僻的角落。
“展大哥，你怎么來了？”
原來剛才那人是展昭。
“怎么樣？柳逸塵對你下手了嗎？”展昭略帶調侃地問。
艾虎長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也真是奇怪了，他今天教我讀了好長時間的論語，對我一絲奇怪的舉動都沒有······”
展昭聞言微微皺眉，沉聲道：“或許他是在試探你，想看看你是否真心求學。別放松警惕，繼續觀察他的動向。”
艾虎點頭，心中暗自警覺，決心更加小心應對。
送走展昭后，艾虎又躺回到了炕上，她很快便入睡了，不過她卻沒注意黑暗的屋子中有一雙眼睛一直在炯炯有神地睜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