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走啊!”
朱炫揮了揮手道:“你想離開,現在就可以走。”
聞言,男人真的想離開。
但是轉身的瞬間,看到那些錦衣衛直挺挺地站在自己身后,他咽了咽唾沫,雙腿不敢再動一動。
他也很怕。
特別在弄不清楚,這些人是誰、什么身份的前提之下,他不敢再亂動。
說是要離開,到了可以離開的時候,又慫了。
“怎么?不走了?”
朱炫問道:“還是你怕了,不敢走?”
男人硬著頭皮,低下頭,躬身問道:“請問你們,到底是什么人?”
看到朱炫身上的氣勢,他能肯定絕對不是普通人。
心里也很害怕!
不過,還不等朱炫回應自己是誰的時候,一群人拿著鋤頭等武器,迎著朱炫這邊走過來。
都是一些惡奴。
他們跟著男人來了這里,監督農民耕種的,看到男人被帶走,感到情況不太對勁,聚集起來要給男人撐場。
錦衣衛看到那么多人來,馬上舉起步槍,打開保險,拉動槍栓,也有人拔出佩刀,隨時準備動手。
侯顯和雷綱見了,擋在朱炫面前,眼神里滿不友善地往他們看去,殺氣騰騰。
“你們要做什么?停下,都給我停下!”
男人還是有點眼力,知道這些人不能得罪,否則他們都有可能死。
那些來撐場的人,不得不停下,茫然地往男人看去。
朱炫笑了,道:“你也挺懂事的,不過……這里的田地,都是誰家的?你也可以不說,我隨時能查。”
“是……是定遠千葉寺的田產。”
男人終于承受不住壓力,把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千葉寺的田產?”
朱炫感到很意外,抬頭往外面看去,淡淡道:“一個佛寺,能擁有那么多田產?你當我是傻子是吧?”
“不敢!”
男人連忙說道:“只是……只是,佛寺田產,不由交稅,所以就……”
他的話還沒說完,朱炫就明白其中原因。
朱元璋當過和尚,盡管知道和尚其實沒啥本事,但他也不忘本,對于佛寺很是寬容,在攤丁入畝政策之下,無論是皇子還是勛貴,抑或那些地主豪族,都必須交稅。
但是也有例外。
佛寺就在例外之中。
朱元璋不用天下佛寺交稅,甚至還設置僧官,算是對自己過去的一種追憶。
再根據男人的話,不難判斷是那些不愿意交稅的地主,或者官員,把兼并回來的田地,全部掛靠在佛寺之下以逃稅。
他們和佛寺的和尚互相勾結,狼狽為奸,于是就有了現在。
那一大片田地,其實是官員或者地主的。
那些農民,只怕真的是農奴。
盡管如今的糧食價值,不如一開始的高,但多年積累下來的小農思想,人們對于地的渴望還是很高的。
別說現在,就是幾百年之后,普通人對于一塊地的熱情,也還是很高。
能夠兼并,其實還會繼續兼并。
他們不想交稅,就想方設法地不交。
“你們這里的寺廟,都挺會玩的。”
朱炫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