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外面的時候,紀綱憋了好久的笑容,總算出現在臉上。
“紀大人,恭喜了!”
郁新哈哈一笑道:“好好努力,等蔣大人退下去了,你就有可能接替蔣大人的位置。”
經過這段時間的合作,他對紀綱的感官不太一樣,雙方的關系,看起來也是挺好。
紀綱笑道:“我能有什么本領?也不過是,托了郁大人的福!對了,我年輕力壯,那些野山參對我沒多少用,等會送去給郁大人。”
郁新點頭道:“不用了,你留著即可!”
他不會收禮,其實也是不敢收禮,人參都不行,紀綱送的更不行。
得到了拒絕,紀綱不覺得有什么,那就不強求了,讓人先送郁新回去休息,再把伍永豐找來,送進宮給朱炫見一面。
朱炫還沒看多少份奏章,就看到侯顯進來通傳,伍永豐已經帶到。
“讓他進來。”朱炫道。
片刻后,伍永豐進來了。
剛來到朱炫面前,他直接跪下磕頭,額頭把地面的磚塊,磕得砰砰地響,仿佛在告訴朱炫,他的認錯有多么真誠,是真的知道錯了。
朱炫沒有馬上說什么,只是看著伍永豐,眼神冷漠。
伍永豐磕頭了一會,感到一雙銳利的眼神,正在直勾勾地盯著自己,被嚇得膽子都快破了,也不敢磕頭,而是渾身顫抖地跪著。
他也知道,自己死定了。
但還是有個奢望,希望死得不那么痛苦,家人的下場可以好一些,能為自己留下一個后人,但這個也是很奢望,應該得不到同意。
他也不知道,現在可以怎么辦。
“我把貿易區交給你們。”
朱炫終于開口了,淡淡地說下去,又道:“那是我對你們的信任,卻沒想過你們對我如此,讓人心寒了。”
“是草民該死!”
伍永豐繼續磕頭道。
朱炫來到伍永豐的面前,居高臨下地往此人看去,問道:“我離開貿易區的時候,你好像還挺正常,離開了沒幾年,就變得如此,你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伍永豐想了良久,這才回應道:“草民……草民的心里,其實是貪的,岑璟的也是如此,我們的貪念無窮無盡,特別是看到貿易區里的利益那么大的時候,想把一切據為己有。”
朱炫冷笑地問:“還包括貿易區,你們也想據為己有?”
伍永豐只好點頭道:“是的!”
把貿易區控制在手中,形成鐵桶一塊,那么他們幾個家族,就能世世代代地享受貿易區帶來的好處,甚至還能把一切控制了,在地方當一個土皇帝。
這么一想,還是很美滋滋。
他們的胃口很大,想法很多,也超級的貪婪,什么都想貪。
“你們想的,也挺美。”
朱炫冷笑道:“你自問一下,是否對得起,我對你的信任?”
“草民該死!”
伍永豐哭訴道:“草民對不起殿下的信任,草民不該那樣做,但是……請求殿下,可以給草民留一個后人,這樣可以嗎?”
朱炫冷眼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覺得,可以嗎?你們伍家全族,只怕都不干凈,我認為這樣還不夠,侯顯你等會去錦衣衛一趟,告訴紀綱把伍家的全族,所有人全部捉了帶回來。”
聞言,伍永豐徹底絕望。
他們全族的人,確實不干凈,都跟在他的身邊,做過那些不應該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