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民請命是沒錯，但那些地主鄉親，根本不是民。
如果他們是民，那么真正的民，又算是什么？
鄭茂實不敢質疑情報的真假，畢竟這是來自錦衣衛，陛下還可以讓他們隨時去當地自己查，好像真的沒有任何問題，有問題的是他們自己。
到了這一步，他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反正就是很懵逼，沒想過會是如此。
“鄭大人，覺得如何了？”
朱炫問道：“你也可以繼續彈劾，再質疑朕，反正你們只是想為民請命，那就為到底。”
鄭茂實想了好一會，忽然跪下道：“陛下，是臣錯了，請陛下責罰！”
他是真的想不到，會是如此，現在的結果，遠超出他的意料，和白蓮教牽連，已經很可怕了，練子寧等人都不敢再說話，就是怕了白蓮教，也就他頭鐵了些。
現在不僅白蓮教，他們自身就不干凈。
你他喵的不干凈，就不要上表，也不要說被曾棨迫害。
你要是干凈的，誰他娘的會迫害你呢？
“行了，起來吧！”
朱炫見狀就感到可惜了，鄭茂實認慫得有點快。
要不然，朱炫一定會把他丟去平陽府，讓他自己慢慢查。
“多謝陛下！”
鄭茂實連忙爬了起來，再感到后背一片冰涼冰涼的，剛才確實是被嚇慘了。
也幸好陛下不會做什么，真的不會對言官如何，更不會有報復等等的行為。
“臣，錯了。”
練子寧他們一起說道。
說完了，盡管還有些惶恐，但是內心中已經踏實了許多，證明陛下沒有要對自己做什么的意思，沒事了就好。
“行了。”
朱炫確實不對他們做什么，如果再換一批人，他還不知道從哪里可以提拔其他人上來換了。
之前換的太多，現在再換，就不怎么合適，麻煩也挺大的。
因為一些小事，又要換人，似乎不怎么合理，以后還是有機會，就不相信他們可以永遠不犯錯。
“曾棨治水，為國為民，還是千年大計。”
朱炫淡淡地說道：“上游治水治好了，中原地區可以降低水患的次數和程度，不至于每一次下大雨，都在擔心會不會缺堤，要不要被淹了。治水不僅是植樹造林，還要加固河堤，這兩點曾棨一直在努力，為的是當地的人，當地人不感激就算了，卻還要如此做，讓人心寒。”
朝堂上，又一次沉默了。
畢竟這樣說的，也還是事實。
通常事實，又是最扎心的。
“朕看過當地的奏章，自從治水以來，有些地方曾下過大雨。”
“可是，河流上漲得不算厲害，放在以前，可能又要被淹了，但現在沒有。”
“這就是治水治出來的效果，也是給百姓最真實的反饋，你們誰還是覺得曾棨做得不好，再提出來，繼續上奏，朕逐一幫你們解決了。”
朱炫淡淡地說道。
直接拿證據出來，證明那些上奏、上表都是不行的，再拿出治水的成績，堵住他們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