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個時間,正是東北州種春小麥的時候。
可是……
砰!
桌子真的受罪了,這幾天差點被康縣令拍碎。
“他們算那根蔥,輪得著他們來幫忙操持春耕的事兒?!”康縣令怒罵:“他們根本就是想來試探本官,要是本官拒絕他們幫忙操持春耕,那就表面本官要舍棄他們吳家,要其他人來做新里長!”
“而你彭班頭,你明知他們是這個心思,還敢給他們傳話,你是嫌棄衙門這碗飯太難吃了,不想端這飯碗了?!”
撲通!
彭班頭臉色慘白的跪下:“縣令大人息怒,是小的錯了,小的不該給他們傳話,請縣令大人責罰,只求大人能讓小的能繼續為衙門效力!”
一向講究體面的康縣令,突然直白的大罵出來,把屋內的人都驚得不輕。
楊縣尉罵彭班頭:“你也是蠢的,明知吳家人想要巴著里長的位置不放,你還來幫忙遞話。”
“小的知錯。”彭班頭伏地認錯,他是見案子算完結了,康縣令今日心情挺好,才敢過來傳話。
怎知,被開刀了。
楊縣尉看向康縣令,建議道:“縣令大人,既然吳家自己撞上門來了,不如趁機公布新里長人選,也好讓他們死心。”
康縣令剛才會發脾氣,就是為了公布新里長做準備,此刻點頭:“成,既如此,那就把所有相關人員喊來,今日就把事情給定下。”
“是,下官這就去辦。”楊縣尉親自去辦。
楊縣尉雖是武人,辦事卻很妥帖,先把周老村長父子喊來。
再去忙活其他事兒。
因著吳里長家的案子死泰豐鎮幾十年不遇的大案,所以周老村長他們為了配合調查,一直逗留縣城至今。
周老村長他們很快就來。
站在辦公院子門前片刻,周老村長深呼幾口氣,才鄭重的邁進院子里。
“泰豐鎮周家村村長,應令而來,拜見大人!”周老村長說著。
聞言,康縣令嗯了一聲,很快的,盧師爺、韓師爺他們就出來了,道:“周老村長來了,快請進。”
“是。”周老村長內心顫顫巍巍,面上平靜吳波,步子沉穩地走進屋內,拱手朝著上首的康縣令行禮:“拜見縣令大人。”
康縣令微微頷首:“周老村長坐。”
周老村長坐下后,康大夫走過去,笑道:“我給你請個平安脈。”
“誒,有勞了。”周老村長笑,深知這是衙門怕他有病掛太快,所以要把個脈。
一刻鐘后,康大夫給周老村長檢查完,又給周二爺把脈。
一會兒后,康大夫對康縣令稟告:“周老村長父子身子康健,皆是長壽體魄。”
鄉下村長里長之位,古往今來都是代代相傳,除非作死,否則位置很少有被收回的。
康縣令聽罷,這才放下毛筆,看著周老村長父子,道:“想必二位已經清楚本官喊你們來的原因……說說,可愿意接下這個位置?”
這么開門見山,把周老村子父子給驚了一把。
周老村長沉吟片刻,才跪下,鄭重行禮,道:“回大人的話,老夫愿意接下這個位置。”
“老夫雖然沒啥大志,可這些年來,眼見鄉里風氣日漸敗壞,心里也很著急,如今大人們看得上老夫,老夫別的不敢說,成為里長后,定會約束好鎮西里所的鄉親們,慢慢改變鄉鎮的風氣,讓民心向善。”
聲音不大,卻滿滿都是一個老鄉民對家鄉的熱愛與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