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爺爺、秦奶奶、小米,離家已經一月有余,我……
姜大郎剛寫了半行字就停下來,開始發呆……他想起了很多事兒,上輩子的,這輩子的,甚至是以后的,皆有。
光影西斜時,他還端坐著不動。
砰,拍桌子的聲音響起,秦二叔道:“你要當石頭不成?趕緊寫信,否則錯過今天,就得等下次才能將信送出去。”
又瞅著姜大郎的信紙,道:“咋的,不知道怎么寫?難怪小米不搭理你,你得單獨給她寫一封,說些少年人的悄悄話才行,只寫一封,開頭還先寫我爹娘,確實是家書,就是太家了,你讓小米怎么對你開竅?”
秦二叔都替他們急死了。
小侄女想當孤家寡人,小師侄又過于正經,就這樣的兩個人,怕是同一個屋檐下住一輩子都沒法生出點男女之情的。
“來,給你瞅瞅我寫給你二嬸的,你學學。”秦二叔把給秦二嬸的家書塞姜大郎手里,逼著他看。
榕娘,吾妻,快兩個月不見,為夫甚是想念,宛若隔了二十個秋,許是太過想念,昨日睡著時還夢見了你……
姜大郎覺得自己眼睛快瞎了,還有點反胃,把信往桌上一放,還往遠處推了推,鄭重的問秦二叔:“二叔,你這么寫,二嬸不會打你嗎?”
上輩子,他要是這么給粟粟寫信,粟粟定會拿著信來他面前,再當著他的面,把信放水里洗上個三遍,再質問他一句:“你把油當水喝嗎?怎么油膩成這樣?還是你故意要惡心我?!”
“小米不喜歡這樣的。”姜大郎鄭重道……粟粟只需一句‘我想你了,或者我會盡快回家’就足夠了。
“切,所以說你沒媳婦。”秦二叔教他:“小米沒開竅,你想跟她有進展就得來點猛的。啥才叫猛?就說給她寫一封直白又滿是心意的信,嗯,再給她摘朵小花,夾在信里……小姑娘都喜歡這樣的。”
榕娘在閨閣之時,就愛摘花草葉子的,制成貼花書簽。
“行,我知道了,二叔先出去,我要給小米寫信。”姜大郎覺得再讓秦二叔教下去,他跟小米這輩子都沒戲,是把他打發走。
秦二叔笑了:“還害羞上了?成,二叔去找三駿,你好好寫信,大膽點,正年輕,怕個啥!”
言罷,拿著自己的兩封家書,離開居住的廂房,出去找飯吃。
姜大郎又靜坐了一刻多鐘,才再次提筆,給秦小米寫家書。
夜里戌時,梁祉催他們交信了。
翌日天不亮,負責送信的三十名將士就出發離開。
姜大郎目送送信隊伍離開……吃完早飯后,帶上徐三駿、姚大雁、肖木桐等人,去找藍虎他們,一塊去見朗千戶。
陶百戶也在。
這一行,要談判,所以得派個懂得梁家軍底線的老人去。
除了拉攏與談判以外,還負責護送山民姑娘們回家。
“見過朗千戶,見過陶百戶。”
“大郎來了。”陶百戶率先應聲,臉上帶笑,對姜大郎這個后輩很滿意……他們這批百戶年紀都不小了,梁家軍或者說魏軍,需要新鮮血液的補充,如此才能打勝仗。
“來了。”朗千戶見人齊后,開始交代他們,還大方的給了三百斤鹽:“登門總得帶點禮兒,拿去給山寨的山民……嘿嘿,都是從瞿同知哪里要來的。”
都指揮使司的人享受慣了,又拿住靳解兩家的把柄,因此這趟進山是拉了許多的車物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