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姜大郎跟原身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兩人的感情從小就好。
“你,身上難受嗎?”既然這次試探不出來,秦小米就不再多想,而是問了這一句。
姜大郎故意愣了愣,又嘶一聲,開始抓撓脖子等處,點頭道:“很癢,還疼,麻癢疼的……小米給我下藥了?”
秦小米拿出一包解藥,朝他身上撒去:“忍一會兒,很快就好了。”
“大侄女,廚房里的這包藥是不是你的?解藥呢,趕緊拿來,我們身上又癢又疼的!”秦二嬸拿著那包毒藥沖出來了。
秦小米趕忙拿過藥包,把解藥遞給秦二嬸:“跟奶奶站一塊,然后往你們身上撒就成。”
“趕緊來哄你奶!”秦二嬸一把拿過解藥,跑回廚房,按照秦小米說的撒藥。
又過了一會兒,婆媳倆才覺得身上沒那么癢痛了。
秦奶奶氣夠嗆,瞪秦小米:“我說怎么身上突然癢得不行,原來是你撒藥了,早知這樣,當初就不該讓你爹帶著你學醫!”
姜大郎過來說情:“秦奶奶,得虧小米打小學醫,不然咱們哪能從逃荒路上活下來?”
來東北州的路上,你跟秦爺爺病倒時,是粟粟用醫藥知識去找范千戶他們談判,才給你們尋來治病的藥,讓你們老兩口活了下來!
這?
秦奶奶想到小孫女一路以來的不容易,以及為家里做的貢獻,終于消氣,鄭重叮囑:“不好的藥,不許再用,更不能在外頭用,老百姓跟衙門都忌諱這個呢,一個不好,被壞心人告一狀,就是個大禍,你記住了沒?”
秦小米點頭:“孫女記住了,奶奶放心,除非生死攸關,否則孫女不會用毒藥。”
現代、大盛朝、大魏朝都很忌憚民間會用毒的人,忌憚到即使生病吃藥也害怕大夫下藥的地步。
所以醫藥這一行,不是誰都能做的。
所以匪賊屠村那晚,她家把所有的毒藥都推到匪賊頭上,又把解藥的事兒,推到荀老頭頭上。
而因著秦家立了大功,所以衙門也就沒有深究,睜只眼閉只眼的給揭過去。
“秦奶奶,面好了嗎?我餓得肚皮貼后背了。”姜大郎怕粟粟被罵,很快岔開話頭。
秦奶奶忙道:“好了好了,趕緊進廚房來,來廚房吃,暖和。”
“誒。”姜大郎應著,又對秦小米道:“小米你吃嗎?”
“不吃,困了,我要睡覺。”秦小米轉身就走。
“小米。”姜大郎喊她,追了上去,等她疑惑回頭看他時,認真的說:“小米,我不怕藥,沒有你的藥,我們幾家早死光了……你繼續侍弄醫藥,想怎么侍弄就怎么侍弄。”
秦小米:“……”
不是,你說這些話啥意思?
表達一番你對我不離不棄嗎?
那你還不如不說呢!
“大郎啊,大半夜的站雪地里聊天容易得風寒,你快吃面去吧。”秦小米說完,提步回屋。
剛關上屋門,又打了個激靈……不是,以姜大郎的腦回路,不會把我話里的嘲諷當做關心吧?!
她悄悄來到窗戶前,用窗戶縫隙偷偷看一眼小院……嗯?人不在小院了,去廚房吃面了。
……
翌日,雪停,一大早,新大街這一片是出來很多人掃雪。
不過因著道路難走,幾乎沒人出攤,有店鋪的倒是開了門。
新染料作坊沒開工,進入冬月時,秦小米就跟女工們說了,下雪默認停工,雪停后的第一天也停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