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父想辦鄉武堂?”關書吏驚喜憂。
“爹你瘋了?!”秦二叔驚怒怕,慌忙去關門關窗,又拍胸口,后怕道:“得虧妹夫聰明,把咱們帶到這小偏房來說話,得虧周呂二老沒跟咱們一塊來,不然這辦鄉武堂的話被人聽見,那些不喜咱們家的人,定要偷偷跑去衙門告咱們家一狀。”
“你還說我瘋,辦事沒顧忌,真相大白了吧,我這是隨了你這個爹!”
“秦二叔坐下,先聽秦爺爺說。”姜大郎冷聲道,他與粟粟都敬重秦爺爺,見不得秦爺爺被罵。
“大郎說得對,二舅兄先坐下。放心著,有幸在外頭守著,無人能偷聽咱們說話。”關書吏說完,又看向秦爺爺,問:“岳父當真想辦鄉武堂?”
秦爺爺沉默一會兒,最終堅定點頭:“嗯,只有讓鄉親們擁有武力,戰死才能給自己、給家人爭命。”
年輕時,他是打過大戰的,知道戰爭的可怕,知道沒有武力的平民人家就是一塊肉,只有被戰場屠刀屠殺的份。
關書吏抬手,握住秦爺爺的手,安撫又肯定的道:“岳父仁善,想給鄉親們活命的本事,這很好。”
“但,辦鄉武堂,讓鄉親們擁有武力,這件事里有一個大忌諱,那就是以武犯禁。”
“古往今來,衙門最忌諱這事兒。”
都不用每個百姓都擁有武力,是只要三成百姓擁有武力,這些武力再做出不聽衙門的事情來,那輕則衙門被迫,重則江山易主。
秦爺爺頷首,沉重道:“這些忌諱,我都知道,以往也是不敢說辦鄉武堂的,但如今情勢不同……或許快則一年半載,東漠大軍就會打來,咱們這里是邊陲,戰時,鄉民本就有抗敵護土之責,所以酌情開辦鄉武堂,讓鄉親們擁有抗戰之力,應當是能成的。”
秦二叔:“爹,狡兔死走狗烹啊,戰時,鄉親們有武力固然被衙門夸,可戰后呢,一旦他們當中有一人犯案,你、咱們家就得被咔嚓!”
“爹你不讓家里孩子考科舉,怕他們被人害,可你如今在干啥?要把全家掛上吊頸繩套,準備隨時被處死嗎?!”
“秦二叔!”姜大郎目光銳而冷,似兵刃般盯著秦二叔。
嘖,秦二叔只發憷那么一下下,立馬開罵:“你盯個屁,老子說錯了嗎?老子這么跟老頭對著干,還不是為了你們這些小兔崽子。”
又啪一聲,給了姜大郎后腦勺一下。
秦二叔愣住:“哈哈,竟然打到了,爽!”
難怪老爹總是打他后腦勺,原來打小輩后腦勺這么爽。
姜大郎有剎那間的愣住……他竟被當小孩般,被人打了后腦勺。
關書吏扶額,無語又無奈,道:“二舅兄冷靜,不可再叫嚷,否則我只能喊有幸。”
喊有幸來制服你。
秦二叔聽懂了,只能哼一聲,做好。
關書吏看向秦爺爺:“岳父要辦鄉武堂的提議,極好,不過不能秦家來辦,最好是讓朝廷來辦……走,咱們去找齊天使,跟他說說這事兒,看他是怎么個意思?”
“只要齊天使也意動,他就有能力讓朝廷大員介入鄉武堂這事兒,減少秦家在這事里的風險。”
自己人,所以關書吏把話說得很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