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知府他們聽見這話,皆是有些忐忑……
燕國公讓他們聽見這話是何用意?
難道是讓告訴他們,無須再查找潛伏細作?
許小旗皺眉,快憋不住了……誅敵不盡,后患無窮,燕國公說這話,難道燕國公也通敵?
但梁將軍交代過他,不可對燕國公不敬,有何不明白的,回營問他便可,萬萬不可當面駁斥燕國公。
周照娘又提筆寫下:不太明白。
燕國公看后,笑了,看向嵇兒:“嵇兒可懂?”
燕嵇道:“國朝如今的大事是抗敵。如果對抗兩大強敵、如果護住國朝安穩。查案沒錯,可若揪著一個案子死命查,會動搖國朝根本,那就得先放一放。待時機成熟時,再繼續查,將賊子除干凈。”
燕國公頷首:“十三歲有這樣的見解,不錯。”
燕嵇聽罷,眼睛煥發出亮光,但他知道,這還不夠……比起族叔這樣的天縱之才來說,他有的只是見解,穩住局面的手段,那是一點沒有。
“侄兒還得繼續學。”燕嵇盡量淡定的說著,可語調里藏著一丟丟上揚。
燕國公察覺到了,倒是越發滿意燕嵇。
雖然聰明懂得看人、看情勢說話,卻還保留著少年人的心性,當真是個不錯的孩子了。
周照娘聽后,又提筆寫字,呈給燕國公:我明白了。我的學識還是不夠,還得下死力學!
黃霞娘的世界只有生存,而周照娘的世界,是要凌駕于高處,縱觀全世界的。
如果她學識不夠,那即使燕國公將她舉上天穹,她的淺薄也會害了這個世界。
“很好。不過要勞逸結合,莫要累壞自己身體與腦子。”比起燕嵇,燕國公還是更滿意黃霞娘。
她真是一件頂級璞玉,成為瑰寶的幾率,比燕嵇大很多。
“費知府。”燕國公喊。
“下官在。”費知府急忙帶著曾同知等人,來到燕國公面前幾米外,躬身低頭,等著燕國公吩咐。
燕國公道:“萬松村外嫁女事件,先到此為止……不過,以后遇見拿著這塊令牌去衙門的人,你們需得盡死力協助。”
安內監立刻拿出一個小匣子,來到費知府面前,遞給了他。
費知府急忙接過,看向燕國公。
燕國公舉著手里的首令牌道:“這是首令牌,你拿的是次令牌,兩枚令牌能相合后再打開彼此手里的令牌。”
“此令牌,只針對阻擊外敵。”
“官軍二門的身份,加上陛下或者我親筆蓋私章的信、配以首令牌,才是你協助的對象。”
自然不可能只拿著一塊令牌過來就能指使整個衙門辦事。
萬一首牌被偷了呢?
萬一拿到首牌的人叛變了呢?
所以令牌、玉佩、名帖等物,之所以能號令官軍二門,是有一套機制在里頭的。
“下官明白,請國公爺放心,東州府衙,定會謹記此命令。”費知府鄭重道。
曾同知、錢副理問、許小旗等人皆是低頭不語,不敢好奇。
“國公爺,貴客到了。”寧內監面帶喜色的進來,對燕國公道。
燕國公聽后,露出一抹笑來,對費知府道:“諸位大人辛苦了,先去好生過節吧。案犯們的事兒,等節后再忙不遲。”
“靳三等人設計謀算薛東家的案子,可以鬧大一些,畢竟靳大人家兜得住。”
費知府他們懂了,這就是要繼續掐靳家,讓靳家再多吐點民脂民膏出來!
畢竟靳家都吃了好幾百年了,吐點出來給魏軍、給百姓們,是靳家應分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