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家也有下人跟來,聽見聲音急了,要跑去幫忙,被將士們攔住:“工地重地,閑雜人等不可進。”
俞家管事道:“我們家少爺磕破腦袋了,很危險,我們必須進去看看!”
鐘百戶過來,冷臉問一句:“俞少爺是不打算歷練了,帶著脫逃二字回太周書院去?”
這?
俞家管事沒話說了。
被燕國公選中,作為未來新一代的六部官員來培養歷練,若是拿著脫逃二字的評價離開東北州,會被人嘲笑一輩子。
“讓我們俞家大夫進去看看。”俞家管事妥協。
“可。”鐘百戶答應了。
等俞家大夫到時,俞成昊身邊已經圍著荀老、薛大夫、薛女醫、以及鐘百戶麾下的林軍醫。
俞家大夫松了一口氣,去查看俞成昊的傷,安心了……只是破了個口子,傷口還在頭發遮掩處,留疤也不影響儀容。
且血已經止住,就是他家少爺自己嚇自己,叫得比較慘烈。
但為了少爺的安全,俞家大夫不敢用其他大夫的藥,打開自己的藥箱,給俞成昊用了金創藥,包扎了傷口。
薛大夫夫妻、林軍醫他們也很忙,去給其他學子看傷勢。
一上午,藥材坊這片工地熱鬧得不行,學子們各種狀況頻出,還有學子因為饑餓而暈倒。
就?
“司沛,你一個上午都在做什么?你是吏部隊的管事,你得負責給學子們找飯吃,這都正午了,學子們卻連早飯都沒吃!”筇老對吏部隊做登記的學子道:“記下,司沛犯錯,未能及時解決學子們果腹問題,導致學子們暈倒,罰款……暈一個罰款一兩。”
不按次算了,給他按人頭算,不然司沛不長教訓!
司沛辯解:“先生,學生一直在干活,而犯錯學子太多,學生一直幫忙做登記,沒法騰出手來,且學生剛來泰豐鎮,根本不知去哪里弄吃食。”
“狡辯。”筇老道:“若你將來外放,上任之前也不知去調查自己上任地方的商事、農事、軍防、人事,只等著出錯后再狡辯嗎?朝廷能聽你狡辯?!”
“你有手有腳有腦還有嘴,不知道不會去打聽去問嗎?”
筇老氣得肝疼,對做登記的學子道:“把罰款改成金子!”
銀子已經不足以給司沛這大少爺長記性了。
做登記的學子是司封,他看司沛一眼,還是照實登記了。
司沛氣得臉色漲紅,又辯:“先生,這給學子們尋食果腹的事兒,涉及金錢,應當是戶部隊的活計。”
筇老:“此事是否涉及人員安排?人員要不要吃飯?既要吃飯,這就是吏部隊的事宜。”
筇老又對司封道:“無效狡辯,記一錯,罰款一兩金!”
司沛:“……”
又苦又累又委屈還挨餓,啥好處沒有,卻倒賠幾兩金子。
“是,學生知錯,這就帶人去采買午飯。”司沛也餓得不行了,不辯了,要去給自己找飯吃。
“嗯,去吧。”筇老這才滿意,還交代他:“不可差遣下人去辦。親力親為才能歷練自己。”
至于飯錢怎么算這事兒,筇老沒提醒,由著學子自己去摸索。
“是。”司沛應下,又瞪一眼司封,帶著他,離開藥材坊工地。
鐘百戶派了兩名將士保護他。
秦二叔跑過來:“司沛少爺,要不要買消息?我對鎮子熟,可以帶去你買現成飯菜,只需一兩金子帶路費就成。”
“哼!”司沛冷哼一聲,沒讓秦二叔賺這份錢。
而司家不是擺設,司家跟隨而來的下人是把打聽到的消息,一一跟司沛說了,還給司沛遞上小額銀票與碎銀子。
“拿著!”司沛命令司封。
司封拿了銀錢后,跟著司沛去買熟食。
去的呂家客棧。
可要去呂家客棧得穿過一大片擺攤地,他是遇見很多‘熟人’。
“喲,是那位解手被一群人看,氣暈了的少爺誒。”
司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