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這一片地域,人人干嘔不斷、面如菜色、腳下虛浮、還有人捶打肚子,又急忙停手,怕打出蟲子來。
荀老見狀,又嗤一聲,道:“諸位何必如此呢?這體內蟲病,自古就有,且大家伙上茅廁時,也定是見過的。”
“只是大多數農人家因著銀錢問題,只靠個撐字,不予理會。有錢人家則是秘密請大夫吃藥驅蟲,諱與第二人提起,所以造成這體內蟲病似乎是剛發、少發而已。”
實則是啥?
是幾乎人人都有啊!
“嘔,師祖,求您別,別說了,嘔!”
學子們干嘔瘋了,恨不得暈死過去,不面對這臟臟的現實。
可荀老怎么可能放過他們,是笑呵呵道:“尤其是你們這些追求幕天席地喝泉水、雪水、雨水的讀書人,體內蟲更是不少!”
啊啊啊,殺了我們吧,戳聾我們的耳朵吧,我們不要聽到這話!
“荀老,別說了!”
鄉親們也大喊,真真是太可怕了,荀老再說下去,他們都要惡心得活不下去了。
鐘百戶等將士們也在心里吶喊:求您別說了,雖然我們不怕蟲子,但也經不起您老這反復來回說啊,會影響食欲的。
荀老聽罷,說一句:“你們膽子真小。”
學子們、鄉親們、包括老爺們、官衙人員、以及筇老先生皆很無語:“……”
師父,這是膽小的事兒嗎?這是惡心超標扛不住的事兒啊。
“荀老,先救救聞家少爺吧。”關書吏提醒道,瞥一眼面青如鬼的聞享南,有點同情。
“對對對,荀老,先救救我家南哥兒吧!”聞韜先生哀求,急得不行了。
荀老依舊慢悠悠:“莫怕,蟲還在腹部,沒上腦,死不了。”
聞韜:“……”
你趕緊治啊!
荀老又指向秦小米,道:“巧了,我們秦家炮制藥材坊的新藥,就是針對驅體內蟲的!一劑藥下去,保證藥到蟲除!”
嚯哦——!
全場驚呼,眾人紛紛看向高臺上的秦小米。
就連聞享南都像看救星一般,看向高臺那邊。
只有聞韜先生:“……”
該死的,要不是知道沒有外人接觸過南哥兒,他都要懷疑是秦家女給侄兒下毒,利用侄兒給藥材坊造聲勢了!
“秦小東家,請把藥給聞叔,叔感激不盡!”聞韜道。
秦小米嗤笑,不愧是聞韜啊,想拿她的藥方,又想用她的新藥來救侄兒,可屁點實惠都沒承諾,就一句感激不盡的空話。
但,藥材坊是做藥材買賣,講究個救死扶傷,且她的藥方,他們仿不出來,因此秦小米很大方善良的把藥袋子給了出去。
聞管事疾奔去接,遞給聞韜,聞韜再把袋子遞給聞家大夫以及柳方余帶來的鄭大夫:“快看看,這里頭的藥材可對人有害?一一查看清楚!”
嘖,這嘴臉,真真是恨不得通過這袋子藥,把秦家的新藥藥方給扒個徹底,好自己去做這新藥買賣!
柳方余母子也急得奔過來,參與查看藥包。
“聞韜先生,這么多人碰過這藥,要是你侄兒吃出好歹來,秦家不會認,若是胡攪蠻纏,魏軍這邊,決不罷休!”姜大郎的聲音響起,驚得圍攏的眾人愣住,把伸出的手給收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