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則,天下同姓的那么多,難道要天下同姓之人被一人一家連坐砍頭?
肯定不可能啊。
所以宗譜、堂號,就成了同姓不同宗不同族不用被連坐的有力證據。
“哦,那看來,彭班頭、吳里長、泰福酒樓的下場還不夠慘,所以讓彭差役才毫無懼怕,繼續趾高氣昂,敢公然把手伸到其他鎮子來!”秦小米查過虎頭鎮的女工,自然也就查到彭差役的惡心,所以一點不給彭差役臉面。
秦二叔也是個不嫌事大的,秦爺爺又不在,他立馬跳出來拱火:“盧師爺、鐘百戶,青天大白,眾目睽睽,彭差役的手都伸這么長,背地里怕是不知道干了啥呢,衙門不該查查嗎?萬一他是第二個吳里長呢?那多可怕啊,虎頭鎮鄉親可咋辦?”
彭差役真是不作不死,何必呢?要是老老實實的不就不用被這瘋癲叔侄倆一起咬了?
“老二住口!”秦奶奶快氣死,忙對盧師爺道:“盧師爺,我家老二向來不著調,你別聽他胡謅,衙門查人,還是得看證據。”
彭差役快氣死,彭村長比他更氣,直接上手,砰砰打著他后背,罵道:“你個沒長進的東西,還不趕緊給秦東家道歉。還有,這差役你要是當不明白就別當了,回村種田,免得害了全村人!”
秦小米接話:“彭村長說得對,差役當不了明白就別當了,免得夜巡時,巡到人家家里去,被人當成闖門的惡賊給殺了,可就白死了!”
彭差役臉色頓時漲紅,怒視彭寡婦:“你胡說八道,敗壞我名聲?!”
原本,彭寡婦可能為了兒子,會繼續忍,不敢得罪彭差役這等小鎮‘權貴’,可見了秦小米這般維護女工后,她不怕了,大不了帶著兒子長居泰豐鎮,以后搬來這里定居,不回虎頭鎮。
彭寡婦站直身軀,抬頭,直視彭差役,道:“我沒有對秦東家說過彭差役一句不是。但彭差役摸著自己良心問問自己,你真沒做起過惡念,做過惡事嗎?!”
“你,你胡扯,本差役向來公正清白,沒做過任何惡事,你個寡婦莫要胡亂攀扯我!”彭差役狡辯,又不屑的罵道:“呵,寡婦門前果然路過不得,巡邏路過,也被寡婦攀咬,惹上一身腥!”
“啊呸,寡婦門前是非多?這些是非是怎么來的?是你們這些男人見寡婦沒了丈夫,覺得她們好欺負,想要白睡,可又睡不著而憤怒造謠出來的!”溫和的彭寡婦,竟然說出這種‘秦六婆’式的話,震驚虎頭鎮人。
彭寡婦哽咽,繼續臭罵:“我夫君剛下葬不到十天,就有陌生男人來敲我家的門,我怕得一整夜不敢睡。”
“去找鎮老幫忙,鎮老只能罵幾句,可畜生們都不聽呢,過段時日,繼續來敲我家的門。”
“拿著刀出來砍人,我已經做出六次,可夜里還是有人來敲鑼,比如彭差役你!”
“還說什么,鎮上來了賊人,要進屋來搜查……嗚嗚嗚。”彭寡婦說不下去了,痛哭出聲,質問彭差役:“我只是想給我夫君守節,想好好的把我夫君唯一的血脈養大成人,我招惹誰了?我做錯了什么?你們為什么不肯放過我?難道真要逼著我放火燒房子,把自己跟我兒子一起燒死在里頭,你們才能不來糾纏我?!”
“嗚嗚嗚,蘇嬸子不哭,不哭,東家會給我們撐腰的。”山新葉抱住彭寡婦,安慰著她,還惡狠狠瞪著彭差役:“我不怕你,你再兇我都不怕你,你就是個壞東西!”
“你們血口噴人,你們沒有證據,我要上縣衙告你們!”彭差役氣得脖子都紅了。
可秦小米說:“是嗎?虎頭鎮那么多人呢,你們這等肆無忌憚敲寡婦門的事,鎮上肯定有很多人見到過。你說,我要是花錢收集線索,能收集到多少?怕是證據多得我都不敢想喲。”
“彭蘇氏、秦東家、盧師爺、鐘百戶。”范老童生站起身,朝他們幾人行了一禮,道:“是我們這些做老人的不對,沒能及時糾正鎮上人的行為……彭差役的事兒,老夫會牽頭,請里長們、鎮老們一起去衙門,告他一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