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跑聲加大,那一大群人裹著寒風,朝著崗哨這邊呼嘯而來,錢楊兩家人見狀,驚懼得瞪大眼睛,嚇得聚攏在一團,還想往巴子、山槐那邊跑。
欻欻,巴子山槐拔刀,目光兇狠瞪著他們……廢物,敢害我們暴露者,我們一定讓你們暴尸荒野!
湯百戶把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已經明白錢楊兩家的靠山是誰。
可這些留守山外的山民,有燕國公給的特殊戶籍,只要他們不犯刑案,山外衙門都不能除掉他們。
除非,山內傳來捷報。
“羅大姐、羅二姐的婆家人在哪?站出來,看我們不打殘你們!”
“太欺負人了,侵吞羅家的金塊嫁妝,卻不好生對待羅大姐羅二姐,還要賣掉羅大姐她們母女去娼,說是腌臜地方能賣得貴一些,賣得了銀錢,好起屋子,另娶新媳婦!”
“楊二良窩囊廢何在?趕緊滾出來受打?你丫還是人嗎?拉著媳婦給全家人當牛做馬就算了,還任由爹娘毆打你媳婦,你媳婦都被你爹娘打小產了,你個窩囊廢還不敢跟家里撕破臉,還讓你媳婦忍忍,忍你祖宗,你祖宗是干龜公起家不成?這么能忍!”
作坊工人們、工人家屬是把錢楊兩家的惡毒事兒,全給抖出來,震驚在場所有人。
“啥玩意?錢楊兩家真敢了這些事兒?!”
“金子?羅家姐妹的陪嫁是金塊?天爺誒,這得值多少錢啊!”
“金塊幾兩重啊?羅家還能有金塊?來路正不正?”
“金塊啊,咋能給婆家?這羅家姐妹真真是立不起來,白瞎了有金塊傍身!”
鄉親們震驚、憤怒、羨慕、恨鐵不成鋼,恨不得化身羅家姐妹去幫她們搶回金塊。
羅家姐妹看著聽著,是對五個星說:“聽見沒,要是人立不起來,有再多銀錢傍身都沒用。”
“你們得潑辣些,不能學我們倆。”
羅二星率先道:“嗯嗯,娘、二姨放心,我一定把自己立起來,絕不會像你們一樣,被欺負半輩子才醒悟!”
“秦老大人、秦東家,這就是錢楊兩家人……這個,這個大肚子的就是錢生利的姘頭李寡婦,就是不知道肚子里的是不是錢生利的種?”
李寡婦心里一個咯噔,這群賤民,竟敢這樣編排她。
“嗚嗚嗚,我跟著利哥的時候,還是清清白白的姑娘身子,這輩子就跟過利哥,你們這樣污蔑我,讓我還怎么有臉面活下去?!”
撲通,哐哐哐,李寡婦朝著崗哨內磕頭:“羅姐姐,是我想傷了你的心,我這就以死謝罪!”
言罷,竟是拿出一塊白布,掛在一根立柱上,要當眾上吊。
“誒喲,真要上吊了……快救人啊,不能讓她死在咱們鎮的地界,會壞了咱們鎮來年的福氣!”
古往今來,對客死異鄉都很忌諱,又快過年,鄉親們很是著急,不想這時候死人。
湯百戶也看向秦爺爺:“秦老大人,您看?”
秦爺爺還沒說話,鑼聲就起。
鐺鐺鐺!
負責守新大街半街崗哨的大李喊話:“肅靜,肅靜,羅氏姐妹及其五個女兒,有話要說!”
“大丫娘。”
“羅姐姐,嗚嗚嗚。”
“二娘,二娘你終于舍得出來的見二良了。二良這段日子苦啊,吃都吃不下了,瘦得不成人樣!”
“回來就好,你跟二良好好的,家里不會細究你一個媳婦子離家幾個月都經歷了啥的,二娘你放心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