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話,我都聽進去了,不得不說,你很會說話。”秦小米臉帶笑意,俯瞰著李寡婦。
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李寡婦心生希冀,演得越發賣力,繼續哭道:“多謝秦東家理解……一個寡婦,想活著太難了,要不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會跟了錢生利。”
“秦東家,我想自力更生,您能幫我嗎?!”
錢生利倒是沒說話壞李寡婦的好事,只因來的路上,李寡婦就跟他們商量過。
秦家比較偏心女人,見到秦家人后,李寡婦得賣慘,博得秦家兩分憐憫。
只要有了這憐憫,秦家就不會太偏幫羅氏姐妹,那錢楊兩家就能贏!
可惜……
“你一個作惡害人的毒婦,我為何要幫你?”秦小米反問,臉上冷笑含威,說出來的話,更是擊潰李寡婦的所有算計:“女子活著艱難,所以我秦家作坊優待女工,給女工一份活計,讓女工能活下去,但惡人不分男女,而我秦家遇惡必除!如你這類毒婦,就是我秦家要鏟除的惡人!”
“一個寡婦活著確實不容易,但為了讓自己過好日子就去害人,那就是性本惡,與是不是寡婦無關。”
惡人不分男女,不分身份,而秦家只善待好人,又在好人里,優先幫扶女子。
秦六婆插話:“沒錯,我們作坊的彭蘇氏就是個寡婦,日子也過得艱難,但她守住了自己,干凈清白的來我秦家作坊應聘,這才被錄用,成了作坊工人,如今帶著她兒子,也一塊過好日子。”
“但你李寡婦算個屁,你就是個為了自己享受,去害無辜人的毒婦!”
最小的羅五星喊:“就是她,我爹說她有門路能把我們賣出高價錢,雖然是做娼,但賣掉之后,我們就不算錢家人了,做娼的名聲不會影響到錢家,我偷聽到了!”
什么!
全場嘩然,鄉親們憤怒了,顧不上肅靜的警告,大罵李寡婦:“毒婦啊,這就是你說的活得艱難?你活得艱難就要賣原配妻女去做娼?你還是不是人?啊呸!”
“錢生利,你更是畜生不如,竟伙同姘頭,要賣掉自己妻女,還是賣去做娼,天爺啊,這東河縣到底是啥腌臜地,竟養出這樣的惡人來!”
東河縣:“……”
惡人不分籍貫,別啥鍋都往我身上扣!
“嗚嗚嗚,冤枉,我冤枉啊,我沒說過這樣的話!”李寡婦不認,還哭著質問羅五星:“三丫,嬸子也是給過你糖吃的,你以前也很喜歡嬸子,怎么外出一趟,竟學會了污蔑嬸子?嬸子冤吶。”
“啊呸,你冤個屁!”五星中最彪悍的羅二星沖出來罵李寡婦:“你能有這種賣良為娼的門路,可見你不是頭一次做這種惡事,且你門路的所有人脈,都是證人,你早就把你賣良為娼的證據給露出來了……湯百戶,求您把這一點稟告給縣衙知道,一定能從中揪出證據來!”
嚯哦!
鄉親們震驚:“這小姑娘不得了啊,竟能從中捋出這樣的關聯來,將來一定有出息,錢家真是走寶咯。”
錢生發嗤之以鼻,一個賠錢貨而已,算什么寶?
錢家最有出息的寶,是他的兩個兒子,錢家從這邊刮到的利益,也都是他兒子的。
包括李寡婦肚子里的兒子,也是他的。
也就老大那個想兒子想瘋的蠢貨會信做暗娼的李寡婦只有他一個男人,肚子里是他的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