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雙不敢再泄露一點這種力量,她攥緊拳頭,死死壓住里面涌動的風暴,再抬眸間……發現無數“小精怪”的尸體逐漸降解,仿若四季輪回之物,最終歸于塵土……
而其他沒有死亡的“小精怪”們會蹲在同伴舊跡之旁,默默沉默,隨后又一次起身,像是不知道何為恐懼一樣,繼續往姬無雙的身邊湊。
“別過來!”
姬無雙連忙大喊,她怕自己的力量不受控制,再次傷害這些小東西們。
但它們似乎并不知道什么是死亡,什么是恐懼,它們只想要靠近姬無雙,親近姬無雙,幫助姬無雙……
姬無雙看著身邊擠滿的“小精怪”,立刻明白或許是自己的“親和力”起了作用。
她心中一陣苦笑,原來這種“親和力”不僅在他們那邊有效,在這邊也有。
姬無雙無法驅趕“小精怪”們,只能努力控制自己的本能,她的目標是斬殺斑斕無限之主,而不是和其他墮主一樣,大開殺戒。
等姬無雙的逐漸習慣了身體的笨重和虛弱,她總算找到了自己的節奏,繼續朝著“彼岸”前進。
一步一步。
她走得堅定,也不曾回頭看。
故而并未發現,從她的步履之中,從那塵土廢墟之下,有嫩芽正不斷破土而出,它們舒展變化,最后又扭變成了新的“小精怪”的模樣,搖頭晃腦跟上了姬無雙。
終于,當姬無雙站在“彼岸”盡頭時,入目是一片破碎的世界。
無數漂浮大陸連接天地,從深淵一路到無垠的星輝盡頭,每一片大陸上都有一處高高攏起幾乎聳入星云塵霄的擘天之物。
它并非死物,它還有著呼吸,起伏之間,它的根莖深深扎根于漂浮大陸之上,鯨吞般吸收著四周漂浮的“暗塵”,姬無雙仔細看了,那些“暗塵”應該說是已經化作實質的混沌,遮天蔽日的混沌。
就在姬無雙想著該如何靠近漂浮大陸,從里面去尋找斑斕無限之主的位置時,原本還寸步不離跟著她的“小精怪”們卻停下了腳步,甚至開始往后面拽她。
姬無雙不解回頭,“小精怪”那雙空洞的眼里卻浮現了顯而易見的恐懼。
“你們想我別去?”
“小精怪”齊刷刷點頭。
“為什么?”
“小精怪”當然無法回答,只能在姬無雙不斷做出形狀以表達,一下子“小精怪”抽動著倒地死亡,一下子是巨大的“怪物”吃“小精怪”,一下是“小精怪”驚恐的逃竄。
雖然抽象,但姬無雙看懂了。
“小精怪”的意思是,這
怪物?
姬無雙想起來自于同一片寰宇的,卻有著不同表現的兩種“星核”,如果說充滿暴虐之氣的虛空一族是“怪物”……那一切似乎就能解釋通了。
姬無雙突然有些明悟,或許她一直弄錯了“因果關系”。
本以為,是虛空一族造就了混沌,可而今看來,或許是混沌改變了虛空一族?!
那這片混沌……
到底從何而來?
還有其他幾個寰宇的“亡魂”們,又到底在何處?
姬無雙打量這片如同洪流般涌動的混沌片刻,回眸對“小精怪”們道:“我要過去看看,你們別跟出來了。”
“小精怪”顯然舍不得姬無雙,又害怕“彼岸”通道之外的混沌,最終只能默默站在原地,看姬無雙縱身一躍跳入混沌深海。
姬無雙在躍入混沌海的時候,就做好了會遭受腐蝕和襲擊的準備,不料她竟絲毫不適都沒有,相反……她的內心突然浮現了一種強烈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