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
這房子又不是只有他們兩個人，云洛曦哪有這么厚臉皮？
飯桌上，杜佩蘭瞧見兒子眼神一直黏在兒媳婦身上，三天了，她還是沒能適應，不禁想起當年，自己剛嫁過來的時候，她的丈夫是否也如此溫柔地看過她，應是有的吧，只是時間太過久遠，她已漸漸忘了他的模樣。
“娘，你做的粘豆包，天下第一好吃。”
顧望星跟著點頭。
杜佩蘭笑著又給兩人夾了一個粘豆包放在碗里，“你們啊就會哄我開心。不過只要你們喜歡吃，隨時都能吃到，娘給你們做。”
“娘，那你可要辛苦了。我不僅喜歡你做的粘豆包，你做的紅燒肉我也喜歡，還有燉帶魚，醬大骨，紅燒豆腐，酸菜炒土豆絲……”云洛曦掰著手指一個個數，直讓杜佩蘭笑瞇了眼。
這云洛曦倒不是為了討好婆婆胡謅的，確實什么菜到了她手里就仿佛有了魔力，同樣的材料，她婆婆做的就是比旁人好吃些。
“那娘就給你輪著做，你這身子瘦弱了些，確實要好好補補。”想到什么看了一言不發的兒子一眼，幸好兒子今天要去廠里上班，不然……
“那謝謝娘啦，娘真好。”
平靜的日子就這樣過去，兩個月后，云洛曦拿到了第一筆翻譯稿費，足足九百七十塊，匯款單夾在信封里，薄薄一片，卻是普通人好幾年的收入。
顧妄川找李鵬打聽的事終于有了消息，現在房屋不能買賣，但也有人急需用錢或者舉家搬走，房子位置不錯，離機械廠步行二十分鐘左右，也不算破舊，買下來只需要重新粉刷一番，但是價格他覺得還有商量的余地。
“你真要買？”
顧妄川點頭，機械廠住宿緊張，以現在的情況來看，到分房子給他起碼還要兩年，他不可能和媳婦一直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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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行，我再幫你問問。”既然兄弟需要，李鵬自然幫忙。
第二天李鵬給他遞了個消息，顧妄川中午下班直接到了李鵬家里。
“喲，小子還會提著禮物上門，娶了媳婦果然不一樣。”李鵬調侃道。
顧妄川也不在意，直接問道：“最終價格多少？”
“一千，這已經是那人的最大底線。”
“行，什么時候簽合同？”
“這么急？”
“嗯。”
“走吧，就知道這價格你肯定接受，跟那人說了在房子等我。”
兩人騎著自行車往梧桐巷子去，戶主是一對四十歲左右的夫妻，他們要調去別的地方工作，思來想去還是決定賣了房子，看到買家是一個如此年輕的男人，還打量了他幾眼。
男人沉穩冷靜，但中年男人還是提了句，“對外就說我是你親戚，你借住在這里，可不要說漏了嘴。”
如果要是被人發現他參與房屋買賣，工作都保不住。
“嗯，我知道。”
顧妄川拿出一式三份的合同，上面條款寫得清楚明白，男人拿過去看了又看，沒什么紕漏就簽名畫押。
一手交錢一手交鑰匙，顧妄川總算了結了一樁心事。
十二月初，吉市的天氣已冷得徹骨，一個星期總有那么三天頂著寒風往學校去，她都佩服自己的堅持，十八塊對于她來說，只是去國營飯店吃幾頓飯的事情，現在她的副職明顯收入更多，可想到學校里孩子歡快的樣子，她也不忍心讓他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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