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回家再說!”謝父冷著臉轉身。
謝公館扶安樓。
一樓大廳內,謝父謝母坐在一起,謝知洲和程念嬌肩膀挨著肩膀,謝朝顏左看看右看看,看到云洛曦單獨坐在一張沙發上姿態從容,握了握拳,坐在她旁邊還不敢靠太近。
傭人全部出去了。
謝父看著兒子和程念嬌這模樣重重咳了兩聲。
兩人這才稍稍分開了些距離。
雖然對于云洛曦這個和自己兒子訂下婚約的女人不是很滿意,但看到程念嬌這副做派,謝母心底又有些排斥。
事情還沒解決,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這舉止是不是太親密了些?
“爸,媽,嬌嬌是我唯一的女朋友,也是我最愛的人,在國外幾年,我們早已立下誓言,非彼此不可,嬌嬌我是肯定要娶的,至于其他人,盲婚啞嫁這些封建糟粕壓根就不應該存在。”
“云小姐,你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你知道我喜歡什么討厭什么嗎?還有我的追求我的理想我的抱負這些你通通都不知道,你甚至連真正的喜歡是什么都不曉得,我們沒有一絲靈魂上的共鳴,何必要勉強要相互折磨?”
立下誓言,盲婚啞嫁,互相折磨……
這些話幾乎和上輩子一模一樣,每個字都像刀子一樣往原主心上戳,五歲定下的婚約,一直等到二十歲,整整十五年,等到的卻是這樣的結果,一個養在深閨自小聽話守禮的女子怎么可能接受?
這還是她被迫離鄉,離開病重的祖父所得到的結果,三個月來的戰戰兢兢忐忑不安在等到最終無情宣判時,她無助,迷茫,憤怒,甚至是怨恨。
她第一次那么強烈的反抗,她不接受退婚,她選擇繼續糾纏,可越是這樣,她在謝家的日子更不好過,謝家人除了謝朝顏會露出幾分同情和愧疚,其他三人無視她的掙扎,傭人或嘲諷或無視或鄙夷或同情的眼神幾乎要把本就不堅強的她逼瘋。
用盡一切手段拆散兩人,甚至還找上了謝京瀾做主,可謝知洲帶上程念嬌跑了,甚至還一度成為當時的佳話,稱他們是新時代知識分子的楷模。
敢于反抗封建禮教,追求真愛自由的勇士,才子佳人世人稱頌。
而她成了笑話。
“呵,封建糟粕?”云洛曦嘴角的笑有些嘲諷,她紅唇輕啟,語調諷刺,“可是這封建糟粕也不是我們云家強迫的。”
忽視他們變化的臉色,她繼續開口,“知道自己有未婚妻,出國前也不曾留下只言片語,就算要解除婚約也應該是在你背信棄義之前,四年前你提出來,我們云家未必會不同意。
一拖四年,如今有了所謂真愛,這才厚顏無恥想要把云家一腳踹開,瞧瞧,這才是無本買賣,恩惠受了,承諾給了,如今卻說不履行就不履行,以后誰敢跟你們謝家合作?這種食言而肥之人,還有信譽可言嗎?”
謝父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被堵的說不出話來。
旁邊的謝母連忙幫他順氣,側頭瞪著云洛曦,“你在胡說些什么?出國之前知洲又不知道會遇到自己喜歡的人,這能怪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