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貍尾巴果然藏不住,風扶硯眼底一片冰冷,他倒要看看,這女人到底還能如何胡言亂語。
下人都退了下去,屋內一時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
女人眼睫微垂,細白手指壓了壓被風撩起的碎發,一舉一動皆透著說不出的動人與雅致,她有一張精致到不似凡塵的臉,還有那藍如大海的長發,每次見她,都會讓他想起在海邊逐浪的幼年時光。
雪白的貝齒從嫣紅的唇瓣露了出來,下唇瓣愈發紅得嬌艷欲滴,瓷白的臉頰肉微微嘟起。
藍發,紅唇,雪膚,交織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絕美畫面。
風扶硯狹長瀲滟的鳳眸有一瞬的慌神,很快轉瞬即逝。
“夫君,我有一個秘密不知道該不該說。”云洛曦猶豫不決開口,“本來我不想告訴你,怕你我之間生了嫌隙,但你已經是我的夫君,如果繼續隱瞞,我們之間的誤會會愈發嚴重。”
“什么秘密?”他色澤瑰麗的薄唇輕啟,那雙幽暗的鳳眸緊盯著她,聲音卻沒有多少起伏。
云洛曦佯裝下定了決心,目光堅定又帶著一絲愧疚,“夫君,其實我嫁給你,是太子的意思,太子讓我……讓我找機會給你下毒。”
最后一句話,任誰都能聽出她的茫然和無助。
“你說什么?”
男人那雙詭譎眼眸里閃過一抹極為危險的暗芒,那是幾乎不加掩飾的殺意。
她知不知道她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
這些都是她以后會做的事情,現在她卻主動開了口,讓他一切防備頓時成了一個笑話。又或者,她是因為自己的態度隨機應變,先是把秘密說出來,為了取信于他,然后在獲得他信任的時候,再像上輩子一樣找機會下手。
風扶硯指甲幾欲掐進掌心,這女人,果然該死。
云洛曦又將大概情況解釋了一遍,那雙霧蒙蒙的眸子就這樣望向風扶硯,“夫君,我知道的就這么多。”
“你不是太子的人?為什么要把這些事告訴我?”風扶硯對她的心機深沉有了進一步認識,平淡的語氣里透著狠戾。
云洛曦看著那個好感度又下降了一點,很好,她再刺激一下,她很快就可以“結束”任務了。
“我知道夫君肯定不信我,甚至還會懷疑我是故意說出來想博取你信任的,這我都理解。畢竟我原本的任務就是要給你下毒,可是……”云洛曦濃密卷翹的睫毛眨了眨,“可是我覺得太子殿下說得不對,夫君雖然威名震天下,但是人還是很好的,并不是太子所說的那種禍亂朝綱的大奸臣。”
“是嗎?”風扶硯眼睫半斂,掩住眼底的譏誚,“所以在本座和你的太子殿下之間,你選擇了本座?”
“夫君說什么呢?太子殿下是北明國的太子殿下,是他未來太子妃的太子殿下,但絕對不會是我的太子殿下,夫君才是我的夫君啊。”
那義正嚴辭的模樣,換任何一個人怕是都會信了她的鬼話。
可早已心硬如鐵,冷漠如冰的權傾朝野的九千歲,這種謊言如同笑話。
“你……”
云洛曦快速抓住他緊握成拳的大掌,柔若無骨的小手在他手背上輕輕安撫,“我知道你現在還不信我,但我以后肯定會證明給你看,松開手好嗎?這樣很疼的,我之前試過,手心都出血了。”
他貪戀一時安靜,竟沒有立刻甩開。
好想砍了她的手。
風扶硯心中不禁冒出一個想法,把她的手砍下來,這樣自己以后被吵到頭痛的時候,就碰它一下緩解。
云洛曦還不知道,風扶硯正在腦海里想著給她做肢體分解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