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寂目光深邃,藏著無盡的溫柔和繾綣,“明日見。”
云洛曦本來的打算就是過完生辰后搬到公主府,不過今晚的事倒是打亂了計劃。
“恐怕要勞煩無寂公子再等本宮兩天。”
次日天還沒亮,西荷塘邊爆發一聲尖利的叫聲,驚起了棲息在枝頭的燕雀,整個皇宮也頓時熱鬧了起來。
五公主在西荷塘邊暈倒被采露珠的宮女發現,臉色蒼白得幾乎像是一個死人,嚇得兩名宮女幾欲暈厥。
這么大的事,宮里所有主子都驚動了,包括還在禁足的皇后。
“殿下,出事了。”
玉折腳步匆匆從門口進來,臉上的表情十分不自然。
蘭摧瞪了玉折一眼,“怎么說話呢?”
“是奴婢失言了。”玉折看著坐在銅鏡前神色自若的公主,穩了穩心神,一臉神秘道:“殿下,是五公主出事了。”
玉折把聽到的消息眉飛色舞描述了一遍,“聽說五公主瘋了,一直在大喊大叫,看到誰都害怕,說有鬼要害她。”
有些話傳不出來,所以玉折不知道,云初宜口中那個鬼是云洛曦,要是知道,她肯定不會這么開心。
“聽著好像有些可憐,算了,姊妹一場,還是去看看吧。”云洛曦勾了勾唇,那是看好戲的表情。
云洛曦再次去到樂康宮。
上次云初宜在發瘋,這次她還在發瘋,聽得她心情都有些愉悅。
“云洛曦……鬼……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啊——滾啊!”
“宜兒,是母后啊,你冷靜一下,好好看看我是誰?”皇后看到神情癲狂胡言亂語的女兒,心都要碎了,“云洛曦對你做了什么,你告訴母后,母后一定會幫你的。”
云初宜坐在床最角落,抓緊被子蓋著自己的身體,神色戒備地盯著皇后等人,只要她們一靠近就會發出尖利的叫聲。
“陛下,您也看到了,肯定七公主對宜兒做了什么,不然她不會這個樣子。”
皇后聲淚俱下,妝容亦有些斑駁,昔日母儀天下的端莊此刻蕩然無存,她緊緊抓住皇上的衣袖,“陛下,您一定要為宜兒做主啊!宜兒畢竟是她皇姐,就算有什么誤會,她又怎么能如此狠毒,竟將宜兒害成了這副模樣!”
厲景帝的臉色陰沉如水,“齊忠,去趟太醫院,讓所有太醫過來。”
“陛下,還有云洛曦,請您即刻下令,讓人將她帶來,本宮要親自問問她。”
云洛曦在其他妃嬪各種打量的視線之中走進了云初宜的寢殿。
一襲淡粉色宮裝,外披一件如月光傾瀉于地的白色翠煙紗,清麗雅致,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似一只高傲的白天鵝,云髻峨峨,挽著兩根蝴蝶碧玉玲瓏簪,綴著粉白色串珠流蘇,薄施粉黛,美得傾國傾城。
“母后找兒臣想要問什么?”
皇后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云洛曦身上,怒火中燒,也顧不得其他,冷聲質問道:“你還好意思問?你對宜兒做了什么?”
“兒臣見過皇祖母,父皇和母后。”云洛曦沒理會皇后的質問,規矩行禮,“剛聽聞消息,兒臣就急匆匆趕來了,父皇,五皇姐沒事吧?”
云初宜瞪大眼睛,驚恐地盯著云洛曦,仿佛看到了索命的厲鬼,“鬼……云洛曦,你不要過來!不要殺我!啊——救我,母后救我——”
皇后心疼地上前想摟住云初宜,生怕她傷害到自己,可她早已失去理智,抓著所有能拿到的東西往皇后身上砸。
場面一時陷入新一輪的混亂。
厲景帝眉頭微蹙,目光在云洛曦與皇后之間徘徊,最終沉聲道:“曦兒,你五皇姐今早在西荷塘被人發現,口中胡言亂語,還多次提及你的名字。”
“西荷塘?五皇姐不是禁足嗎?怎么會去到西荷塘?”云洛曦聞言露出疑惑和關切之色,“昨晚兒臣在壽安宮舉辦生辰宴,五皇姐不會是想出來參加宴會,失足跌入池塘吧?”
“但是這也不可能,皇姐要是要來,肯定會帶著丫鬟。她要是不小心失足跌下池塘,丫鬟肯定會大喊著救人,怎么也不可能沒人發現。”
“而且,西荷塘那邊晚上很暗,一般不會走那條路。”越說,云洛曦臉上越發嚴肅起來,“父皇,是不是有人潛進樂康宮,想要做什么?”
云洛曦來時就打聽到消息,說是在荷塘邊只發現了云初宜一人,那么那個暈倒的宮女呢?要是人還在假山里,肯定早就會被人找到。
唯一的解釋就是,宮女中途醒來,自己回了樂康宮。
云洛曦的迷藥針是系統商場里的商品,不僅藥效快,而且還會讓人記憶混亂,忘記最近發生的事情。
太后眼神銳利地盯著云洛曦,“你這話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