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我好疼,救我!”
她恐懼的聲音混著木料斷裂的脆響,讓皇后想起二十年前處死的那個丫鬟——臨死前也是這樣求她救她。
三更時分,八百里加急撞開宮門。
厲景帝聽到那"鳳駕墜崖"四字,臉上有一瞬的怔愣。
怎么會?
消息傳到公主府時,云洛曦正倚在無寂膝上描眉。
“公公再說一次?”云洛曦不敢置信。
“回殿下,落雪驚到馬匹,馬兒發瘋,皇后娘娘和五公主墜崖,車毀人亡。”
消息如野火燎原,迅速在皇宮內外蔓延開來,引起軒然大波。
皇后雖失德,但終究是一國之母,其下葬之禮,自當遵循皇后禮制,以彰顯皇家威嚴。
然而,厲景帝卻在此刻,做出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決定——皇后下葬,僅以皇貴妃之禮。
此令一出,朝野嘩然。大皇子更是怒不可遏,他深知母后雖有過錯,但畢竟是自己的親生母親,怎能受此屈辱?
他聯合朝中重臣,一同上奏,請求皇帝收回成命,恢復皇后應有的禮遇。
厲景帝端坐于龍椅之上,目光如炬,凝視著下方群情激憤的大臣們,心中卻是一片波瀾不驚。
他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皇后失德,害人性命,其行為已不配為天下之母。朕念及舊情,未將其廢黜,已是寬容。如今下葬以皇貴妃之禮,已是朕能給予的最大體面。”
言罷,他示意身旁的宦官,將一本厚重的冊子呈于大殿之上。
那冊子上,詳細記錄了皇后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為,每一件,都足以讓人心驚膽顫。
皇后的父親老淚縱橫,顫抖著手接過冊子,一頁頁翻閱,每一頁都像是重錘,狠狠地砸在他的心上。
大皇子亦上前,目光緊鎖在那冊子上,隨著一頁頁翻過,他的臉色越發陰沉,到最后,竟是一片死灰。
其他大臣看見兩人臉色,都十分好奇,只是厲景帝并不打算將皇后的罪證公諸于眾,人死罪消,這是他給她最后的體面。
這場風波過后,皇宮再次恢復了往日的平靜。
云洛曦懶懶翻著詩集,忽然被騰空抱起。
“夫君這是作甚?”她指尖勾住無寂腰間玉帶,丹蔻映著燭火宛如跳動的火苗。
玉帶落地發出脆響時,云洛曦的裙裾已順著檀木案滑落。鎏金護甲堪堪勾住男人衣襟,在月白錦緞上刮出幾道曖昧金痕。
“夫人今日飲的可是雪頂含翠?”無寂的鼻尖抵在她鎖骨處輕嗅,指尖挑開銀絲月季盤扣,“倒是比平日的云霧更清冽些。”
云洛曦仰頭輕笑,青絲垂落如瀑,纏上他的指尖:“我倒不知,夫君何時成了品茗行家?”話音未落忽然倒抽冷氣,男人微涼指尖貼著她的肌膚游走,激得她足尖蜷縮。
窗外風雪愈急,卻蓋不住雕花銅爐里裊裊升騰的伽藍香。
芙蓉帳內劇烈晃動。
“疼么?”她喘息著去舔他喉結的吻痕。
無寂扣住她手腕按在枕上,墨色瞳孔映著晃動的燭火:“夫人又調皮了,既然如此關心我,不如……”尾音消散在交纏的呼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