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聲漸起時,《athoandyears》的鋼琴版悠然響起,所有賓客起身望向鋪滿鮮花的甬道盡頭——
新娘穿著定制的鉆石婚紗,身材婀娜多姿,挽著席父的手臂緩步走來,仿佛世間萬物都黯然失色。
白非墨不自覺地攥緊拳頭。
他想起之前那個喊他“墨白哥哥”的女孩,想起她在花田里睡著時顫動的睫毛。
所有錯過的時機,所有咽回去的告白,此刻都化作喉嚨里的一團棉花,堵得他呼吸困難。
感覺到一道強烈的視線,云洛曦側頭看去,白非墨的眼神直勾勾盯著她,她微垂下眼睫收回目光。
陽光穿透頭紗,在她睫毛上灑下細碎金粉,魚尾裙擺掠過花瓣時帶起一陣芬芳的雪浪。
席父將她的手交給席修硯,“好好待她。”
在場的賓客看到這一幕更是驚訝不已,竟然是席總帶新娘進場,也沒看到女方母親,那是不是說明新娘憑借孤女的身份嫁入了頂級豪門?
她憑什么?
有人心中覺得席家不夠聰明讓這樣身份的兒媳婦進門,有人對此嗤之以鼻認為席修硯被美色所惑,新娘除了外貌簡直一無是處,無身份背景就算了,大學生的身份也不能給席家帶來助益。
不過他們臉上始終掛著笑,態度和善客氣,恭喜席父席母雙喜臨門。
牧師開始宣讀誓詞,海鷗在遠處鳴叫應和。
當問到“是否愿意”時,席修硯的回答響亮得近乎急切,云洛曦則聲音輕柔卻堅定,兩人相視一笑的瞬間,臺下傳來幾聲啜泣。
“太浪漫了。”林小雨抹著眼淚對麥文倩說,“我這輩子要是能遇到這樣的愛情,晚點和這個世界saygoodbye也不是不行。”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了。”
海風掀起頭紗,將兩人籠罩在朦朧的雪色里。
賓客席爆發出掌聲,林小雨四人激動地抱成一團。
鹿蕭的拳頭在身側攥得發抖到放松。
婚禮晚宴設在臨海玻璃廳。
朱辭顏突然發現鹿聆不見了。
她尋到露臺,看見鹿聆正把醉醺醺的鹿蕭按在椅子上:“哥你瘋了嗎?在人家婚禮上喝成這樣!”
“我只是...”鹿蕭扯開領結,聲音沙啞,“口渴罷了。”
以后,他對的她一切感情都只能放在心底,就算是守護,也只能無聲無息。
月光下,云洛曦倚在席修硯懷里跳第一支舞。
她踩到他锃亮的皮鞋,羞得把臉埋進他胸膛。
席修硯低笑著收緊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在她耳邊說了什么,惹得新娘耳尖通紅地捶他肩膀。
“席先生。”云洛曦聲音很輕,
“嗯?”
“我有沒有說過,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席修硯低頭親吻她的發頂,聲音里滿是笑意:“現在說了,席太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