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說,那段回憶,是青春歲月里一場未綻放便凋零的夢,就像他最后那幅畫——
沐浴在陽光下的少女與花燦爛溫暖,而她背后,陰影里的向日葵垂著腦袋,褶皺的花瓣沾著隔夜的雨,像被揉皺的舊情書,明明朝著同一個方向,卻永遠接不到少女的目光。
平板上,云洛曦打開微博,白非墨的畫展新聞自動推送出現在熱搜上。
新聞標題為《天才畫家白非墨巴黎個展轟動藝術界》。
畫作縮略圖里,金燦燦的向日葵花田中央,一個側臥的少女身影被陽光鍍上毛茸茸的金邊。雖然面容模糊,但那個將向日葵別在耳后的姿勢,分明是……
席修硯剛開完視頻會議,領帶松垮地掛在脖子上,手里還端著給她的熱牛奶。
“在看什么這么入神?”他彎腰放下杯子時,目光掃過被迅速按滅的平板。
這個細微的動作讓席修硯瞇起眼睛。
“沒看什么。”
空氣突然變得粘稠,云洛曦感覺頸后的碎發被他的呼吸拂動。
席修硯就著這個姿勢拿起平板,指紋解鎖的瞬間,鎖屏界面恰好是那條未關閉的新聞推送。
“別……”
“這是...…”席修硯的聲音突然頓住。
畫作被點開的瞬間,他瞳孔緊縮,沒有人比他更熟悉畫中人的輪廓。
云洛曦剛想解釋,席修硯已經將平板鎖屏扔到沙發上,雙手撐在云洛曦兩側的沙發靠背上,將她困在方寸之間。
“席太太的追求者真是遍布全球。”他聲音里帶著危險的氣息,拇指撫過她泛紅的耳垂,“連法國都不放過?”
云洛曦的睫毛快速顫動,像被驚擾的蝶翼:“不是你看到的那樣。”
“哦?是么?”席修硯額頭相抵,薄荷須后水的味道強勢地籠罩下來,“那為什么要慌慌張張鎖屏?嗯?”
他最后一個音節帶著上揚的尾調,讓云洛曦后腰竄過一陣細小的戰栗。
正當她組織語言時,席修硯突然將她打橫抱起,驚得她輕呼一聲抓住他的襯衫前襟。
“席修硯!放我下來。”
席修硯大步上樓走向臥室,用腳踢上門的同時已經低頭封住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懲罰意味,卻在觸及她柔軟唇瓣時不由自主地溫柔下來。
云洛曦被他壓在門板上,后腦墊著他溫熱的手掌,漸漸在這個纏綿的吻里軟化。
“以后離他遠點。”席修硯抵著她額頭喘息,指腹摩挲著她嫣紅的下唇,“不對,是離所有男人都遠點。”
云洛曦突然笑出聲,指尖戳了戳他緊繃的腮幫:“席總,你兒子們的醋也要吃嗎?”
“尤其是那幾個小混蛋。”席修硯報復性地咬她鎖骨,“天天纏著你,連睡前故事都要搶。”
云洛曦正想反駁,卻被他突然的深吻打斷。
席修硯的掌心貼著她后腰往自己身上按,隔著衣料都能感受到彼此攀升的體溫。
當他的手探入睡裙下擺時,云洛曦突然想起什么,喘息著推開他:“等等...鹿聆和辭顏半小時后要來談公司注冊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