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手一頓,朱筆在紙上洇開一片紅暈:“這丫頭,這些日子還跟朕置氣不來請安,今日倒想起要東西了?”
“她倒是會挑,專揀朕的寶貝要。”
大總管陪著笑:“老奴聽說,宣王爺今日在御花園...與蕭質子頗為親近。”大總管斟酌著詞句,“還為了他重罰了聽雪軒的宮人。”
“蕭霽言?”女皇冷哼一聲:“她不是看上了宋家那小子,最討厭蕭國質子?如今這又是再鬧哪樣?”
黃總管聽到消息的時候她也非常驚訝。
雖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女皇還是擺了擺手,“把琴給她吧,省得又說朕偏心。”
忽然笑罵一聲:“混賬東西,讓她明日來陪朕用膳。”
大總管領命退下,心中暗嘆。
陛下嘴上責備,可她看得清楚,陛下最看重的還是宣王爺。
前些日子靜王也求過這焦尾琴,陛下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就拒絕了。
聽雪軒內,蕭霽言指尖懸在琴弦上方,遲遲未落。
陽光透過新栽的紫藤花架,在那張焦尾琴上投下斑駁光影。
“怎么不彈?”云洛曦托腮坐在他對面,眼神不經意瞄向他性感的喉結,不自覺慢慢往下。
蕭霽言喉結微動:“此琴乃鳳臨國至寶......”
“現在它是你的了。”云洛曦忽然傾身,指尖按在他手背上往下一壓,“錚”的一聲清響,驚飛檐下燕子。
蕭霽言觸電般縮回手,卻見對面人笑得狡黠:“碰都碰了,不彈白不彈。”
琴音終于流淌而出時,云洛曦怔住了。
那音色清越如碎玉投冰,時而似孤鶴唳天,時而又如幽泉咽石。
她懂琴,所以能聽得出其中壓抑的孤憤,像被折翅的鷹在懸崖邊哀鳴。
最后一個泛音消散在暮色里,蕭霽言額間已沁出細汗。
他剛要起身,卻被按住肩膀。
“別動。”云洛曦不知何時繞到他身后,指尖拂過他太陽穴,“彈個琴跟打仗似的。”
沒想到她的行為驚得他指尖一顫,險些碰翻琴案上的茶盞。
“王爺!”蕭霽言倉皇起身,玉白的耳垂紅得滴血,“天色已晚,你該走了。”
“知道啦,這就走。”云洛曦掏出帕子給他細細擦著臉,“明日再來看你。你拒絕也沒用。”
蕭霽言薄唇微動,不知道說了句什么。
云洛曦撩完男人,搖著扇子在宮女的簇擁下心滿意足離開。
踏出聽雪軒時,她回頭望了眼。
紫藤花架下早已沒了那道身影。
嘖,還挺無情。
云洛曦前腳剛走,蕭霽言黑著臉回到了自己房間,讓人搬了五大桶水,認認真真把自己洗干凈,嘴唇都快擦破皮。
“王爺,宮門快到落鎖時間,是時候該回府了。”青梧輕聲提醒道。
云洛曦:“今日就不出宮了,本王要在宮里住幾天,你沒聽母皇說明日讓本王陪她用膳嗎?”
系統道:“你是想著近水樓臺易撩漢吧?”
“知道就好,別拆穿嘛。”
云洛曦哼著小曲往寢宮走,“你幫我看看,現在他對我的好感度是多少?”
系統在她識海里瘋狂蹦迪:“曦曦你完了!你親他的時候我檢測到氣運之子殺意值爆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