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這就去!這就去!”掌柜的連連擦汗,慌忙讓伙計分頭行動。又趕緊招呼人拿來繩索將兩個歹徒捆得結結實實。
云洛曦確認鐘離玨確實只是吸入了少量迷煙導致體力不濟,外加后背有些撞擊淤青,并無嚴重內傷或中毒跡象,心下稍安。
衙役很快趕到,將兩名歹徒押走。
這一夜,幾人再無睡意。
次日,縣衙。
知縣趙大人聽聞昨夜驚險,又涉及鐘離家的少爺,不敢怠慢,立刻升堂審理。
云洛曦、云硯、云墨以及客棧掌柜、伙計等人都在堂下。
鐘離玨服了云洛曦給的解毒丸,又休息了幾個時辰,已經無甚大礙。
趙婉兒和趙玉衡聞訊也匆匆趕來,站在一旁,面露擔憂。
兩名歹徒被押上堂,已是萎靡不振。
錢四和汪順,起初還嘴硬,只說是見財起意,并不認識鐘離玨。
但在衙役的嚴刑拷打下,尤其是手掌受傷、本就膽小的錢四率先熬不住,哭嚎著招認是有人出錢買兇,讓他們取了鐘離玨的性命,事成之后可得二百兩銀子。
但他們也不知買兇者具體是誰,對方蒙著面,他們確實不知道。
鐘離玨垂下眼眸,眼底一片冰冷。
買兇殺人?針對他?
是京中那邊的手筆,還是他在青州無意中得罪了什么人?
看來,他這“紈绔”名聲,在某些人眼里,依舊是礙眼的存在。
他深吸一口氣,再抬眼時,已恢復平靜,只是看向云洛曦時,眼底藏著愧疚。
就在知縣準備下令用重刑時,汪順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模糊的記憶片段,那是交接定金時,對方遞錢袋的手——那只手的虎口處,似乎有兩顆黑痣。
“手……手!”汪順喘著粗氣,嘶聲道,“那人的右手虎口……有兩顆黑痣,小的記得形狀。小的只是一時被豬油蒙了心,求大人開恩。
知縣立刻命人準備畫紙。
但由于線索有限,且對方顯然有意隱藏身份,一時難以確定真兇。
知縣只能先將兩名歹人收監,繼續追查。
案件暫告一段落。
經歷這番驚心動魄,眾人誰也無心再去看什么擊鞠賽。
趙家兄妹再三挽留無果,只得安排馬車,加派了人手,護送他們返回大陽村。
回到云家小院,趙于鶯和云青山聽聞昨夜險情,嚇得魂飛魄散,拉著云洛曦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確認她真的毫發無傷,才放下心來,隨即又是一陣后怕的數落。
“你這孩子!膽子也太大了!那歹人拿著刀呢!你怎么就敢沖上去!”趙于鶯拍著胸口,心有余悸。
“以后遇到這種事,躲遠些!萬事有你哥哥們呢!”云青山也是面色嚴肅。
云洛曦乖乖聽著,沒有反駁。
她知道,家人是擔心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