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看守所的會面室里,云洛曦見到了面容憔悴的云向晚。
不過幾個月不見,那個在永遠光鮮亮麗、溫柔解意的云向晚,此刻眼窩深陷,頭發干枯,身上再也找不到一絲一毫過往的優越感。
看到云洛曦進來,她猛地抬起頭,眼神復雜,充滿了怨恨、不甘,還有一絲……乞求。
“云洛曦!你贏了!你現在滿意了?!”
云洛曦在她對面坐下,神情平靜無波,仿佛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滿不滿意,重要嗎?”她淡淡開口,“重要的是,你們一家,終于要為自己做過的事,付出代價了。”
“代價?我們做什么了?!”云向晚怒目圓瞪,“爸爸他只是想保住公司!那個游戲本來就是你媽的心血!我們只不過是用它來創造更大的價值!至于你……誰讓你擋了我們的路!”
到了這個時候,她依舊毫無悔意。
云洛曦看著她,忽然覺得有些可悲。
“云向晚,你到現在還覺得,你們只是拿回‘本該屬于’你們的東西嗎?”云洛曦的聲音冷了下來,“你母親是小三上位,你和你哥哥是私生子女。你們覬覦我母親的家產,算計我,把我當成可以隨意擺布的棋子,甚至想讓我無聲無息地消失在里面。這就是你口中的‘擋路’?”
“我爸愛的永遠是我媽,你媽才是第三者。”
“重要嗎?”云洛曦直起身,唇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重要的是,游戲結束了。你們輸了。”
她站起身,不再看云向晚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轉身朝門口走去。
“云洛曦!你站住!”云向晚在她身后嘶喊,“你以為厲北寒是真的愛你嗎?他那種男人,什么女人得不到?他不過是圖一時新鮮!等你沒了利用價值,你也會被他一腳踢開!我等著看你摔下來的那一天!”
“我是你的親妹妹,你怎么能如此狠心?”
云洛曦腳步未停,甚至連頭都沒有回。
走出看守所,外面陽光正好。
厲北寒的車就停在路邊,他靠在車旁,身姿挺拔,目光一直追隨著她。
見她出來,他立刻迎了上來,自然地牽起她的手:“沒事吧?”
云洛曦搖了搖頭,回給他一個安心的笑容:“沒事。都解決了。”
她抬頭,瞇著眼看了看湛藍的天空,感受著溫暖的陽光灑在身上的感覺。
真實的世界,真好。
坐進車里,云洛曦忽然問道:“她說,你是圖一時新鮮,等我失去利用價值后你會拋棄我。”
厲北寒蹙了蹙眉,執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她不懂。”他虔誠地看向她的眼睛,“我尋找的,從來不是一個可以利用的伙伴,或者一段新鮮刺激的關系。”
他的指尖輕輕拂過她的眉眼,仿佛在描摹一件絕世珍寶。
“我找到的,是我遺失已久的靈魂。”
“所以,不要聽信任何挑撥。你只需要看著我就好,洛洛。”
云洛曦的心尖微微一顫,對上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那里面清晰地倒映著她的身影,仿佛她就是他的全世界。
她主動湊上前,在他唇上印下一個帶著陽光溫度的吻。
“好。”她笑得眉眼彎彎,“我只看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