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洛曦看著他瞬間緊繃的神色,忍不住輕笑出聲,拉過他的大手,輕輕覆在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
“我說,這里……我們百分之一的幸運,已經到來啦。”
驗孕棒上兩條鮮艷紅線猝不及防出現在眼前。
“本來想等明天再告訴你的,但今晚……”她意有所指地瞥了眼凌亂的床鋪,臉頰微紅,“我怕厲先生太激動,嚇到小家伙。”
厲北寒的指尖微微發顫,幾乎握不住那小小的驗孕棒。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擂鼓般的心跳,聲音干澀得厲害:“會不會……弄錯了?”
云洛曦看著他這副罕見的慌亂模樣,心里軟成一片。
她拉過他的手,十指相扣,引導著他的掌心再次輕輕貼在自己小腹上,語氣溫柔而篤定:“不會錯。我自己測了三次,而且……我的感覺不會錯。這里,真的有了我們的小幸運。”
厲北寒的喉結劇烈地滾動了一下,深邃的眼眸死死盯著兩人交疊的手,仿佛能穿透肌膚,看到那個悄然孕育的小生命。
巨大的狂喜如同海嘯般沖擊著他的四肢百骸,讓他一時之間竟有些頭暈目眩。
“百分之一……”他喃喃低語,聲音沙啞,帶著難以置信的震顫,“我們……我們真的……”
他猛地抬起頭,目光灼灼地鎖住云洛曦。
如果“幸運”有形狀,那一定是她的模樣。
“洛洛……”他喚著她的名字,一把將她緊緊、緊緊地摟進懷里,力道大得幾乎要將她揉碎,卻又在下一秒驚覺般放松了手臂,小心翼翼得像是在對待一件稀世易碎的珍寶。
他將臉深深埋進她的頸窩,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敏感的肌膚上,帶著明顯的顫抖。
云洛曦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胸膛下如同擂鼓般狂野的心跳,也能感受到他身體細微的顫抖。
她回抱住他,輕輕拍著他的背,“我的厲先生,你要當爸爸了,可不能哭哦。”
厲北寒沒有抬頭,肩膀卻微微聳動。
過了好幾秒,他才悶悶地出聲,帶著濃重的鼻音:“……沒哭。”
可當他抬起頭時,云洛曦清晰地看到他泛紅的眼眶和眼底未散的水光。
他捧起她的臉,額頭頂著她的額頭,呼吸交織,“謝謝你,寶貝……謝謝你來到我身邊,謝謝你……給了我這一切。”
他不敢想象,如果當初沒有因為外甥的請求而進入那個游戲,如果他沒有察覺到她的異常,如果他錯過了她……
他的人生將會是何等的灰暗與殘缺。
是她,照亮了他原本按部就班、只有工作和責任的世界,帶來了色彩、悸動、以及此刻這不可思議的奇跡。
這一夜,厲北寒幾乎徹夜未眠。
他小心翼翼地環著云洛曦,大手始終輕柔地覆在她的小腹上,仿佛在守護著世間最珍貴的寶藏。
黑暗中,他睜著眼,感受著身邊人均勻的呼吸,腦海中翻涌著從初遇到如今的點點滴滴,心底被一種飽脹的、近乎疼痛的幸福填滿。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厲北寒就輕輕起身,第一時間聯系了本市最好的私立醫院的院長,預約了最全面、最緊急的早孕檢查。
“不用這么著急的,”云洛曦看著他眼下淡淡的青黑,又是心疼又是好笑,“才剛測出來,過幾天再去檢查也一樣的。”
“不一樣。”厲北寒語氣堅決,俯身將她連人帶被子一起抱起來,走向餐廳,那里已經擺好了他剛剛親手準備的營養早餐,“早確認,早安心。我必須確保你和寶寶萬無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