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相明王的神色一陣變幻不定，他死死盯著張楚，良久，他才說道：“我還以為，你只是聽勸。”
然后，虛相明王哀嘆了一聲：“原來，你也如我一般，成了那東西的奴隸，需要供奉祂。”
“啊？？？”張楚驚了：“你……你成那東西的奴隸了？”
“你不是？”虛相明王再次震驚。
這一次，他的臉上寫滿了不可思議與震撼，仿佛張楚不是“那東西”的奴隸，比任何事情都離譜。
張楚神色古怪：“我為什么是？”
“不可能！”虛相明王嘴唇顫抖：“這怎么可能！”
“你才是尊者境界，別說你，就算是神王，甚至大圣，一旦知道了它的存在，被它鎖定，也逃不掉。”
“你，你怎么可能會逃掉？”
張楚沒有解釋，只是看向了牛煌和孔熙，問道：“他們倆，如果進行雅殺，沒問題么？”
張楚問完這話，虛相明王竟釋然了，他用一種羨慕又苦澀的語氣說道：“你……果然不是祂的奴隸！”
張楚不知道他憑什么判斷的，他只是看著虛相明王，期待著他的解釋。
此時虛相明王說道：“它們倆的雅殺，不要緊。”
“在大荒，大部分尊者進行雅殺，都不會有危險。”
“無論是小燃燈寺的切磋，還是彼此間的仇殺，都不會引來祂。”
“祂，祂們很強，又很挑。”
“這大荒，大部分生靈的道果，祂都看不上。”
“只有極個別的，你我這樣生靈的道果，祂才會感興趣。”
張楚微微皺眉：“所以，你已經是祂的奴隸了？奴隸，不是應該很忠心么？為什么你會跟我說這些？”
虛相明王則輕聲道：“我還不是祂的奴隸，祂只是控制了我的影子。”
“影子？”張楚微微皺眉，他理解虛相明王的意思，他聽說過佛影殿的修煉之法。
這時候張楚恍然：“原來如此，所以，你們佛影殿的修煉法門，是先感知到那個恐怖的世界？”
“不錯。”虛相明王嘴角苦澀：“只是沒想到。”
張楚能想象到發生了什么。
那個世界，太可怕了，而一個天才，竟然將影子主動投放到了那個世界，這太危險了。
張楚不理解的問道：“你們，這是圖什么呢？主動送人頭？”
虛相明王嘆道：“或許，是我佛影殿的前輩，在無數歲月前察覺到了危險，想要了解那個世界，甚至控制那個世界吧。”
“所以，我佛影殿才創下了那樣的修煉之法。”
張楚問道：“我沒給你競爭盟主的資格，你為什么還要提醒我有危險？”
虛相明王的目光中，充滿了某種堅決：“因為我要保護這個大荒……”
張楚竟然聽出了一種決然，甚至是一種悲壯。
那是一種明知道前方是恐怖深淵，卻依舊要擋在世人身前的悲壯與堅決。
雖然，虛相明王自已的力量有限，但他卻有一種讓張楚都欽佩的大胸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