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一滴水,掉入了油鍋中。
“老三,待會再去幾桶水進來。這七八桶水都又熱了。”肖虎穿著粗氣說道。
由于太過于炎熱,室外水汽很少,每吸入一口氣,就像是吸了辣椒粉一樣難受。
所以他們在室內,擺放了許多水桶,一則可以達到降溫的效果,二則可以提升室內的水汽,不至于呼吸這么困難。
“肖哥,我實在是受不了了,剛才那一會兒出去,手臂沒有保護好,就那一會,現在都脫皮了。
我們要不去大樟樹基地求救吧,再這樣下去,兄弟們真的撐不住了。”
老三把手曬出來的那塊死皮撕掉,喘著粗氣地肖虎說道。
肖虎甩了甩頭的水,沉默一會兒說道“我們現在積分不夠啊,不然可以申請升檔加入外城了,就差幾分,唉。”
老三也悠悠嘆了一口氣,他自然也是知道大樟樹基地的積分制度,一切講究公平,沒有太多閑話可說。
在信城周邊,還有許多的幸存者,也有些和他們抱有相同的想法。
但是他們能夠活到現在很清楚,大樟樹基地沒有欠他們。
至于裹挾著道德,或者是救人的名義去威脅大樟樹基地,顯然是個笑話。
大樟樹基地何曾被人威脅過,而且妥協過的案例
沒有。
一例都沒有。
雖然很殘,但是很現實。
橘子洲頭。
連日的高溫,江水的水位線都下降了許多。
水位線達到了歷史新低。
而在南區難民營中,空氣中始終有股惡臭。
那種腐肉經過暴曬之后,比下水道的泔水還要更臭。
蚊蠅四散。
空氣仿佛要燃燒起來一樣。
難民營,西南角。
一個帳篷之下。
有兩個男人,有氣無力地癱坐在帳篷里面。
嘴唇干裂發白,滿頭的汗水,眼睛泛白,看著出氣多,進氣少。
“你,你要不再去求一下,海超,讓我們進去呆一天吧。我們之前幫了他們管理難民營呀。”
這個男人,有氣無力地對著另外一個人說道。
另外一個人,光著頭,頭頂的皮膚,被曬得像煮熟的龍蝦,紅的腫起來一圈。
他摸了摸自己的頭,輕輕地搓了一下,一小塊血肉就被他搓下來了。
嘶
如同針扎了一樣的疼痛感,讓他咬緊了牙關。
大口喘了幾口氣之后。
他面帶嘲諷地說道“別想了,他們自己都撐不下去了。剛才我過去的時候,看到三十多個人,擠在一個不到12平米的房間里面。就為了那點冷氣。”
“呵。”他冷笑了一下,下一秒,他發出劇烈的咳嗽。
咳咳咳
呸
他吐出了一塊血淋淋的塊狀物體。
很明顯,這是他的內臟的一部分,在劇烈的咳嗽中吐出。
但他沒有驚慌,也沒有任何意外,仿佛認命了一般,疲憊如同潮水一般,涌來。
口中喃喃,細不可聞的聲音。
仿佛是在回答對面的那個搭檔,又或許是在自己對自己說話。
“這狗日的甘商,早知道是這種結果,老子,老子他媽的就跟著出去了,餓死也被熱死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