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氣息撲鼻而來，哪怕祝紅陽屏住呼吸，依然覺得臭入骨髓。
六十度的水，雖然偏熱，但適應以后還算能接受，不至于讓祝紅陽發生慘嚎。
但是一進入水中，略顯有些渾濁的藥液頓時翻滾起來，似乎拼命往祝紅陽體內鉆。
就好像瞬間有無數根銀針扎進皮肉一樣，毫無心理準備的祝紅陽自然扛不住。
別說他本來就是沒有經過訓練的普通人，就算意志堅定的特種戰士，猝不及防來這么一下，估計也受不了。
而且張嘴慘叫的瞬間，腥臭氣息直入肺腑，那滋味，簡直美上天了！
按住銅鼎邊緣，祝紅陽呼的就躥起來，想爬出銅鼎。
一只嫩白小手按住祝紅陽的肩膀，又把他重新摁回去，徐若琳低聲嘀咕：“藥性似乎有些猛烈，下次再減五分之一試試。”
雖然徐若琳只是通靈學徒，但一家子要論在圣天大陸待的最久的，非她莫屬。
溟武殿上，引動通靈石三十三種傳承，早被樊二娘當做未來的天靈師培養，未曾開始習武的祝紅陽，在不動用星辰之力的情況下，在她手下根本翻不起丁點小浪花。
祝紅陽忍不住怒喝道：“徐若琳！你謀殺親夫啊！疼死我了，快放我上去！”
徐若琳撲哧一聲笑了：“忍一忍！挺過去，就是陽光彩虹！”
徒勞掙扎兩下，祝紅陽忍不住又喝道：“這味道太臭，我都快熏暈過去了！”
徐若琳點了點頭：“這點確實需要改進，習慣就好了，入鮑魚之肆，久而不聞其臭，比如臭豆腐、榴蓮什么的，習慣了反而會覺得挺香！”
看到祝紅陽依舊不停掙扎，徐若琳只得揚聲喝道：“實驗員，進來記錄藥劑使用情況！”
外面嗖嗖嗖沖進來四條身影，圍著銅鼎站好，仔細觀察祝紅陽的反應，還像模像樣人手一個小本本，不時記錄著什么。
這下祝紅陽徹底不敢動了，雖然這四人穿著盔甲，分辨不出男女，但是祝紅陽也沒有在陌生人面前赤身露體的嗜好。
徐若琳湊到祝紅陽耳邊，雖然隔著面紗，依然吐氣如蘭，讓那腥臭氣息都淡了幾分。
“閉目沉心靜氣，雖然你沒有學過吐納功夫，但是可以嘗試默念通靈口訣，或者會有奇效。”
被按著動彈不得，祝紅陽又不好在外人面前掙扎，只得按照徐若琳說的，閉上眼睛，屏住呼吸，在腦海中默念通靈口訣。
這一閉上眼睛，感官似乎更加敏銳，周身傳來的針扎般刺痛，讓祝紅陽緊咬牙關，才沒有繼續慘叫。
而且那腥臭氣息，也更加濃郁，但似乎也不再是單純的臭味，依稀可以分辨出有酒味、血腥味、青草味、焦糊味等等混雜在一起。
身體各種感官受到的刺激逐漸轉為平和，祝紅陽腦海中也不知默念了多少遍通靈口訣，好像數羊催眠自己一樣，進入似睡非睡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