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紅陽默然許久,抬起頭正要說話,卻正好看到紅月臨摹的那個武字!
鐵畫銀鉤,劍氣凜然,曾經讓魏力隆等人不敢直視。
要知道,那時紅月尚未晉升人武者,還未形成自己的武道真意,卻已經能劍氣蘊于筆端,顯化紙上。
但此刻,祝紅陽卻從這個武字上,看到另一重意境——守護!
守護誰,已經無需贅言,就是那個給予她第二次生命的四少爺。
為了這個,紅月六歲開始習武,每天苦練十幾個小時,從未間斷,不管她是孤苦無依的孩童也好,還是成為侯府五小姐也罷,矢志不移,終于成為未滿二十歲的人武者!
祝紅陽低聲重復徐若琳的話:“守得本心,方見月明,遍覽星河,唯我不變!”
心頭的惶恐不知不覺間消散,祝紅陽灑然一笑:“當初,看到爺爺留下的三個字,我曾經說過,每個人都應該練練書法,不如就從我開始吧!”
凝神靜氣,直抒胸臆,沒有比書畫更合適的途徑,而祝紅陽恰恰就需要這么一個沉淀的過程。
傳統八雅,琴棋書畫,詩酒花茶,各有其道,但多數都有比較嚴格的要求。
琴棋詩,沒點水平的,那不叫雅。
花酒茶,沒點心境的,更是云里霧里。
唯有這書畫,人人皆可,只要學,還沒有學不會的,而且也最能體現一個人的本質。
字如其人,畫如其人,并非信口胡說。
而祝紅陽也不是要苦練成為書畫大家,僅僅是借助這個過程,理順自己的思路,水平如何不重要,反正也是關起門來自己欣賞。
徐若琳抿嘴輕笑:“你想的倒是不錯,可惜,這里并沒有紙筆,先讓他們去準備,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泡過酒浴,祝紅陽這會精力充沛,倒是沒有食欲,看了一眼那幅字,嘆道:“收起來吧,陪我走走。”
詩兒上前,利索的收起條幅,轉身出去吩咐人準備筆墨紙硯。
祝家軍百萬武者,但凡修煉出真氣的,都能利用傳訊石傳遞消息,筆墨紙硯之類的,都是初學識文斷字的人使用的,溟武城這邊自然沒有。
兩人肩并肩離開后院,可這偌大的溟武城,只有區區百余人,空空蕩蕩,了無生氣,逛著也沒啥意思。
祝紅陽忽然想起剛得知圣殿衛隊被調離時的疑問:“若琳,你為什么要讓祝無憾帶走圣殿衛隊?”
徐若琳反問道:“你覺得,圣天皇朝會不知道溟武城的存在?”
祝紅陽若有所思,上次殺手追殺到這里,雖然有老管家故意放進來試探他的原因,但要是說圣天皇朝不知道溟武城的存在,那純粹是自欺欺人。
地球那邊,祝紅陽用一塊偽造隕石,引來各國特工,準備抓一批奴隸去和周傳英作伴。
而溟武城這邊,徐若琳這是要唱空城計,看看能不能釣來大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