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麗娟頓時急了:“祝紅陽,那我呢?姐照顧你十幾年,你可不能不管!”
祝紅陽翻了個白眼,沒好氣道:“姐!我又不是東路集團的太上皇,左右不了他們的人事調動,怎么管?”
所謂的照顧,僅僅是還算熟悉的陌生人,要說有多深的交情,那可就扯淡了。
建筑施工企業,員工常年在全國各地的工地上漂著,幾年見不到一面很正常,所以關系都很寡淡。
在同一個項目共事時,可能很熟悉,一旦調到不同工地后,那種交情很難維系下去。
要不是程麗娟以前手掌人事大權,祝紅陽每次工作調動,都要通過她,知不知道公司有這號人,都還很難說。
程麗娟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一樣,吧嗒吧嗒掉起眼淚:“姐努力了這么多年,不求往上走,只希望能在機關安安穩穩干到退休,可這一旦到了工地,家里老老小小誰照顧?”
到了工地,就和祝紅陽以前的工作性質一樣,今天在這個工地,明天就有可能調到千里之外的另一個工地,一年到頭能回家團聚的日子,屈指可數。
而且,那收入吧,其實遠沒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多,類似于祝紅陽這樣的邊緣人士,除了幾千塊工資以外,基本沒有其他收入。
其實在任何行業、任何單位,都一樣,能賺大錢的始終都是一小撮人,大部分人都混在溫飽線附近,沒有任何風險抵御能力,一場病、一場意外,就可能毀了一個家。
但是程麗娟一個女人,一旦跑到工地,就意味著失去機關穩定的工作,老人孩子哪邊也照顧不上。
祝紅陽攤了攤手,愛莫能助,畢竟龐大的東路集團,他還真沒什么影響力。
楊雨燕忽然輕聲開口:“程姐,如果你不介意搬到衛州,御花園集團漢服工廠,還缺一名廠長。”
程麗娟頓時停住哭泣,難以置信的望向楊雨燕。
御花園集團是個什么公司,她可能了解的不太全面,但是能隨手拿出幾十億現金搞基礎建設,估計龐大的東路集團,在不貸款的情況下,也做不到。
而且,她來到這里也有一段時間,親眼目睹御花園集團大規模建設,自然明白不可能建完就走,而是要扎根于此。
如果她能進入御花園集團工作,也不用四處奔波,工作生活都會穩定下來,區別只是搬家換了個地方。
抹了抹眼淚,程麗娟遲疑的道:“漢服設計加工,我完全不懂,而且依照東路集團的規矩,根本不會讓我辭職,只會開除,交了幾十年的社保……”
身為曾經的人力資源部經理,程麗娟太了解東路集團的霸道和不講理,由不得她不擔心。
楊雨燕懶得回答這些問題,冷著臉不說話,氣氛頓時尷尬起來。
祝紅陽干咳一聲道:“程姐,又不是讓你去做衣服,管理而已,你還怕拿不下來?至于社保,關系轉過來就是,頂多企業補繳那份,咱不要了!”
社保,其實是一份社會保障,保障多數人在退休失去收入后,能生活下去,假如你今生掙的錢,足夠你揮霍到死,你還會在意那份維持基本生活的社保嗎?
而且,楊雨燕是什么人?
或者搞垮東路集團辦不到,因為國家不允許,幾十萬人失業會讓相關部門頭疼死,但是要收拾某個人,估計就是一句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