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家學院,傳道大殿,空蕩蕩的只有司文秀和鄺天心兩人。
山腳下鑼鼓喧天熱熱鬧鬧的大戲,絲毫影響不到這里的清靜。
司文秀緩步而行,掃視著墻壁上懸掛的字幅,除了比較刺眼的僅有名字的白卷以外,多數都有錯別字。
這里懸掛的,當然是祝紅陽上次考試的內容,用華國文字書寫他口誦的十幾句詩句。
因為楊雨濛的謫仙園,司文秀專門拜讀過詩仙這首天上白玉京,此刻記憶猶新,起碼挑個錯別字不在話下。
最后司文秀止步,目光落在一幅字上,沉吟不語。
其他人會就是會,不會就是不會,哪怕交白卷都不敢弄虛作假,這幅字卻完整記錄下來,只不過用的是圣天大陸文字。
說這個人偷奸耍滑也行,說他知道變通也沒錯,在眾多比較耿直的武者中,算是比較有心機的。
鄺天心指著落款介紹道:“郭云成,祝家家奴,其父乃是伯爺貼身護衛,戰死于溟武城!”
伯爺,自然是指四少爺的父親,誠意伯祝世元。
能成為祝世元的貼身護衛,這郭家忠誠度無可挑剔,何況成為家奴,說是祝家人也不為過。
家奴事實上也是一種奴隸,只不過和普通奴隸不同的是,家奴不僅可以習武,還會得到主家大力培養。
因為,家奴是真正與主家一體的人,在奴隸印記和武道誓言約束下,幾乎不存在背叛的可能。
無數家族起起落落,有一個不宣之于口的規矩,要想徹底夷滅一個家族,寧放家將,不留家奴。
主家滅亡,家將風流云散,各有去處,但家奴卻會矢志復仇不死不休,子子孫孫無窮盡也。
鄺天心似乎想起什么好笑的事情:“少夫人,這郭家父子挺有意思的,郭云成的兒子郭靖,就是家主允諾,賜予降龍十八掌的人!”
還在思考祝世元貼身護衛為何會戰死溟武城的司文秀,聞言不由得掩口笑的花枝亂顫。
上次祝紅陽回去,買了一堆武俠小說,甚至專門買了幾套易經,急火火拉著樊二娘和謝靈雨推演降龍十八掌,原來根源在這兒。
笑過之后,司文秀再看向郭云成那幅字,問道:“這郭云成什么修為?”
鄺天心拱手,一臉敬佩道:“少夫人以戲曲豐富人生,演繹七情六欲,祝家學院上上下下,無不尊您一聲圣母娘娘,這突破到地武者的百人中,就有郭云成!”
司文秀愕然無語,她是有小心思,擴大自己在祝家軍中的影響力,但也沒想著當什么圣母娘娘啊?
而且,圣母這個名號,不是那么吉利,都是劫難重重,在近現代史上,更是淪為笑柄。
但是,看到鄺天心一臉敬仰之情,司文秀也沒法解釋她并不喜歡這個名號,只得轉移話題道:“既然如此,把這個郭云成調撥給我,我身邊正好缺少可信的得力人手!”
鄺天心俯首應命,雖說郭云成隸屬無雙軍,但不管是祝無雙還是如今坐鎮的慕容鐵,都不會拂了司文秀的面子。
沉吟片刻,司文秀終于問起自己關心的事情:“鄺神將英姿俊郎,風度翩翩,不知與楊供奉相處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