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原以為把周管事一家送出城去,讓他們永遠離開這里,這件事便可以干干凈凈的推到對方身上去。
沒有想到,對方拿了銀子之后,又折了回去。
“胡氏,你這是什么意思?你是說周管事沒有聯合外人騙店里的銀子,這一切都是大小姐自己想出來的法子。這是不是說,那些銀子,最后都到了大小姐的口袋里,而大小姐為了順理成章的貪下那些銀子,把你們一家送走了,再推到你們身上,只要找不到你們,就死無對證。”
“夫人,事情就是這樣的。大小姐說是對外進了十萬兩銀子的料子,實際上只進了一萬兩銀子的料子。夏季到來時,賣的雖然不是太好,但也算是賣完了。”
“母親,您也聽到了。我剛剛的猜測是對的。云煙把店里的銀子占為己有,最后卻推到周管事身上。如果不是胡氏找上門來,我們還要被她蒙騙多少。事到如今,您還要偏袒她嗎?您如果還要偏袒她,我只能把老爺請來,讓老爺來評評理了。”
胡氏的到來當然不是柳氏安排的。
她只是找出了這些賬本,至于周管事一家,她哪里知道人在哪里。
只能說是天助她也,胡氏來得及時。
安云煙跪在地上淚流滿面,以她數年不變的招數要取得老太太的可憐:“祖母,這件事我真是百口莫辯。母親為了取得當家權,什么事都編得出來。這個家我是沒法當了,還是交由母親當吧。我怕再當下去,母親該以為我把安家都搬空了。”
“安云煙。”柳氏也怒了:“你自己家沒當家,還不讓人說了。周管事的事情,你如果解釋不清楚,便是你自己所為。十萬兩銀子呀,那可是安府一年的收入,你的心可真是大,一拿便是十萬兩銀子。你把銀子都拿走了,讓我們全家以后喝西北風嗎?”
“云煙。”安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閉上雙眼,滿臉的疲憊:“我想知道,胡氏說的有多少是真的。周管事一家當真是你送走的?你為何要送他走,他做的那些事情,是你授意的?”
老太太就算再疼安云煙,是建立在她不傷害安家,不傷害她兒子的前提下。
安云煙當真把安家的財富轉移了,留下一個空殼子給安家,這是萬萬不行的。
“祖母,不是這樣的。請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把店里的這些數目補補上的。如果補不上,要打要罵任憑祖母發落。”
“那就給你一個月的時間,一個月內把數目補回去。你能想辦法補回去,念在你初犯的份上,我不會怪罪于你。你如果補不回去,你父親還有你母親這里,我都沒有沒法交代。”
“是。”
“你們都走吧,胡氏留下。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問問胡氏.。”
“那兒媳便退下了。”
安云開也站起身:“老夫人,還有別的事情嗎?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也先回去了。”
老夫人叫她來干什么,她不清楚。過來之后吃了個大瓜倒是真的。
老夫人這才想起安云開還在這里。
她把安云開叫過來是為什么事也忘了,便讓她看見家里這一出,臉色實在是掛不住。
云煙是她最疼愛的孫女,為了云煙,她付出了許多。
結果云煙這孩子搞出這些事情,讓她的臉怎么掛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