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的時候,我聽到了熟悉的爭吵聲還有罵聲。
周輝家住四樓,我家住三樓。
那房子不隔音,很清楚能聽到樓上樓下的動靜。
我父母是每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
吵架的理由莫名其妙,比如說我媽看到小板凳放在茶幾旁,她就會馬上發火。
因為她覺得板凳應該放在墻角。
她不會把板凳放回墻角,而是馬上叫來我和我爸,詢問是誰把板凳拿到茶幾旁的?
我爸從不會承認,接著遭殃的就是我。
長大后,特別是在大學接觸心理學后,我才明白,我媽精神有問題。
我就是遺傳她的,我其實比她嚴重,但和她表現又完全不同。
今天也是一樣,樓下吵得不可開交。
等他們倆吵完了,就是拿著我撒氣的時候了。
隨便找一個理由,就可以揍我一頓。
比如說為什么我會用那種眼神看他們?
抱歉,我天生下來就是這樣,他們明明知道。
吃完飯,我就問周叔叔,關于失蹤孩子的事情。
我從周叔叔那里得知,在我們學校的確失蹤了兩個孩子。
正是五年級一班和三班的,兩個都是男孩兒,年齡都是11歲。
聽起來很符合王顯貴下手的目標。
不管怎樣,我得準備一下,這次一定要活捉那個精神變態。
其實我認為這不是我的責任,我的意識回到1993年是被迫的,我沒得選。
我只想早點完成任務返回我所在的時代,因為我很害怕。
我害怕看到兒時的我遭受的這一切苦難。
我從親歷者變成旁觀者,還沒辦法幫助11歲的我,這太令人絕望了。
回到1993年的第二天,我就已經想好了怎么對付王顯貴。
首先我還是要確定王顯貴的瓦房里是不是有尸體。
尸體就是證據,沒有尸體,就算我報警,警方也拿他沒辦法。
可是,第二天我并沒有發現班里少了一個人。
直到放學的時候,看到那個孩子的父母焦急的找來,才知道那孩子失蹤了。
失蹤的孩子叫馬千里,男孩兒,11歲。
我意識到必須阻止那個變態,我怕再出現受害者。
如果再出現受害者,那個小先生可能會因此責怪我。
到時候他不讓我回到2024年,我就慘了。
雖然周輝家里條件不錯,但我不想以他的身份活下去。
不管真正的我是什么樣,我還是愿意做自己。
我決定晚上偷偷溜出去,直接去王顯貴的家里干掉他。
前后也就需要兩個小時。
我會在8點鐘上床睡覺,但我知道自己睡不著。
最重要的是,那個年代沒有手機設鬧鐘。
如果我用老式鬧鐘,估計會吵醒整棟家屬樓的人。
總之,從晚上8點到凌晨1點期間,我盡量休息。
監視盯梢是一件很費神費力的事情,如果是在凌晨會更難受。
凌晨1點,我裝作起來上廁所,來到周叔叔和李阿姨的臥室門口。
兩人都在打呼嚕,而且李阿姨的呼嚕聲更響。
我穿好衣服,背上書包,按照我以前離開機關大院的方式翻墻出去。
在這個沒有監控的時代其實挺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