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氣浪掀翻的士兵摔在地上,要么斷了脊柱,在雪地里弓成蝦米狀抽搐;要么被后續沖上來的同伴踩斷了骨頭,發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聲,最后在無數只腳的碾壓下,變成一灘模糊的肉泥。
方陣中央炸開了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周圍的士兵被這慘烈的景象嚇得僵住,宗教狂熱在瞬間被恐懼澆滅。
他們看著同伴的碎塊掛在矛尖上,看著血霧里漂浮的內臟,看著雪地上那片被染紅的、還在微微顫動的肉泥,終于明白了——眼前的武器,比真主的許諾更真實,比天園的幻象更致命。
而棱堡頂端的爆炸聲還在繼續,火藥包像死神的請柬,不斷落在方陣中,每一次轟鳴都意味著更多的血肉橫飛,更多的肢體破碎,將呼羅珊步兵的沖鋒隊列,炸成一段段扭曲的、浸透鮮血的殘骸。
平安站在射擊孔后,看著下方炸開的火光,眼神銳利如刀。
他知道,這些改良的火藥包不僅是武器,更是大明工匠智慧的結晶——正是靠著這種不斷精進的技術,才能在面對帖木兒的狂熱軍團時,多一分勝算,少一分傷亡。
“繼續擲!”他再次下令,聲音里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棱堡頂端的士兵們像不知疲倦的投石機,接力將火藥包擲向下方。
黑褐色的藥包在空中連成一片遮天蔽日的“黑雨”,帶著引線燃燒的“滋滋”聲,精準地砸進呼羅珊步兵的方陣。每一個藥包落地,都像一顆小太陽在人群中炸開,“轟”的巨響震得人耳膜生疼,沖天的火光中,鏈甲碎片、斷矛、碎骨和內臟被氣浪掀得老高,又像暴雨般砸落,濺在后面士兵的臉上、身上。
一個火藥包正中前排的藤牌陣,厚實的藤編瞬間被撕裂成無數細條,混著木屑扎進士兵的皮肉里。
持牌的士兵被氣浪掀飛,身體撞在后排的長矛上,被數根長矛從后背捅穿,前胸穿出,矛尖挑著他的尸體繼續向前,血順著矛桿往下淌,在雪地上拖出長長的血痕。
旁邊的士兵被炸開的鐵屑掃中,半邊臉連同耳朵被削掉,露出白森森的顴骨和黑洞洞的眼眶,他捂著臉發出非人的慘叫,卻被后面涌來的人潮推著向前,最終絆倒在同伴的尸體上,被無數只腳踩爛了腦袋,紅白色的腦漿濺在凍土里,和碎骨混在一起。
方陣前排瞬間炸開一個巨大的缺口,缺口處的士兵要么被直接炸碎,要么被氣浪掀飛后摔成肉泥,剩下的人嚇得魂飛魄散,宗教狂熱在血肉橫飛的景象面前蕩然無存。
有個士兵被半截斷矛釘在地上,嘴巴張得老大,卻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眼睜睜看著另一個火藥包落在不遠處,將自已的雙腿炸得粉碎;還有個毛拉試圖舉著《古蘭經》穩住陣腳,卻被一塊飛來的鏈甲碎片削掉了頭顱,無頭的尸身還僵立在原地,脖頸處噴出的血柱濺紅了身前的經文。
后面的士兵踩著同伴的碎尸往前涌,卻被不斷落下的火藥包炸得寸步難行。有的被炸開的凍土埋住半截身子,只露出上半身在火海中掙扎,皮膚被火焰燒得滋滋作響,發出焦糊的味道;有的被氣浪震碎了五臟六腑,口鼻同時涌出黑血,倒地后身體還在抽搐,手指摳挖著地面,留下一道道血痕。
方陣前排的缺口越來越大,像一張不斷吞噬生命的巨嘴,將那些被宗教狂熱沖昏頭腦的士兵,一個個嚼碎、咽下,只留下滿地模糊的血肉和扭曲的殘骸。
原本密不透風的方陣,此刻變得支離破碎,士兵們的嘶吼變成了驚恐的哭嚎,沖鋒的勢頭被硬生生炸斷,只剩下在火海中掙扎的殘兵,和不斷擴大的死亡缺口。
火藥包的轟鳴還在繼續,每一聲都意味著更多的肢體被撕碎,更多的鮮血浸透凍土,將這片曾經被宗教狂熱籠罩的戰場,徹底變成了血肉橫飛的屠宰場。</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