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靖面無表情,沉聲下令:“射手退!”
以弓力最少六百斤,最多八百斤的鋼臂長弓,在十秒之內,連射二十五輪,饒是這四十位半人馬射手,個個都有二星級實力,每一個什長,更是三星級的戰士,也必須退下休息。
否則,即使他們體力一時不會有太大消耗,手指、手臂也會留下暗傷,影響長期作戰。
四十名半人馬射手同時后退。
他們后排的四十名牛頭人戰士,則拎起裝滿鐵餅的竹筐上前補位。
歐陽靖再次下令:“鐵餅射擊。”
牛頭人戰士齊聲高喝,巨大的手掌抓起一塊鐵餅,粗壯的胳臂奮力一甩,四十塊鐵餅,便高速旋轉著,于龍卷風般凄厲的呼嘯聲中,朝著下方往城墻狂潮而來的草原士卒飛去。
砰砰砰……
爆鳴聲中,一個個草原戰士,哪怕身披兩重甲胄的軍官,只要被鐵餅擊中軀干,無不口吐鮮血,栽倒在地,瞬間氣絕。
被鐵餅擊中腦袋的尤其凄慘,整顆頭竟如西瓜般爆得粉碎!
牛頭人戰士不停地投擲著鐵餅,關卡前的空中,滿是龍卷風一般的呼嘯聲。
一些“擲象功”學得特別好的牛頭人戰士,甚至能讓鐵餅擊中一個目標后,發生彈射,再次攻擊下一個目標。
一位三星級的牛頭人什長,甚至能令一塊鐵餅,連續彈射五次,擊倒五個敵人!
牛頭人戰士投擲鐵餅的速度,不如半人馬射箭快。
但他們投擲的鐵餅,威力之大,遠超半人馬射手們射出的箭矢。
半人馬射手們的快箭,并不能百發百中。有的也會被草原軍團的戰士格擋甚至閃避——因草原輪回者,用來獻祭召喚的祭品,都是強壯的草原牛頭人、半人馬,所以草原軍團的士卒,素質并不差。
雖然因為祭品當中,有著大量老弱婦孺的關系,草原軍團十萬大軍,并非全員二星以上。但體質、力量達到了二星級的草原戰士,也有四萬出頭。三星級別的戰士,更是數以千記。
二星級以上的戰士,已經有機會格擋、閃避半人馬射手射出的快箭。
而三星級戰士的反應速度,更不會被輕易命中。即使不慎被射中,他們也有辦法避開要害,只受點輕傷,還能繼續作戰。
所以即便以半人馬射手的箭術天賦,二十五輪射擊,兩千枚重箭,在不到二十米的近距離下,也只射殺了不到五百草原士卒。
但牛頭人戰士投擲的鐵餅,完全不存在任何格擋的余地。
若想格擋,刀擋刀斷,臂擋臂折,鐵餅猶有余力,繼續轟擊,粉碎骨骼、內臟。
被鐵餅擊中之后,也不會有輕傷存在。
擊中軀干、頭部,必死無疑。擊中四肢,也是粉碎性骨折,徹底失去戰斗力。
更可怕的是,鐵餅的飛行軌跡,并非直線,往往都帶著輕微的弧線,很難加以閃避。更別說那些會彈射的鐵餅了。
所以,牛頭人戰士們的鐵餅投擲,戰果比半人馬射手們更加輝煌。
當四十位牛頭人戰士,扔光各自竹筐里的三十枚鐵餅時,足有七百余草原戰士,倒在了城墻之下。
當他們退下后,又有四十名未曾出陣的半人馬射手輪換上來,繼續向下潑灑起鋼鐵風暴一般的重箭豪雨……
草原軍團,以盾車為墻,筑起木戰壕,以極其輕微的代價,成功運動到城墻三十米前。
但自此之后,無論草原軍團如何悍不畏死、前仆后繼,也再無一兵一卒,能突至城墻根下,觸摸到那道并不算太高的關墻。
其中一個最為驍勇的,有著三星級實力,揮舞著狼牙大棒,能格開牛頭人鐵餅的草原軍團千夫長,也只沖到了距離城墻十米遠的地方,便被數名牛頭人集火,將他上半身轟成了稀爛。
開戰之后,短短一個小時,已有三千多草原戰士,死在城墻之下。
雖草原軍團派出的先鋒,并非最為精銳的兵團,只是用草原老弱婦孺為祭品,召喚來的不到二星的“低階”戰士,只十夫長、百夫長、千夫長等軍官,由二星以上的戰士擔任,但如此慘重的損失,還是讓峽谷之外,指揮進攻的山羊須老者暗自皺眉。
“炮灰雖然不怎么值錢,但開戰才一個小時,損失就這么慘重……打得也實在太難看了。并且,這么打下去,什么時候才能逼出對面的所有輪回者?到現在為止,除了那個打扮得跟唱戲一樣騷包的輪回者領主,還沒有看到任何一個輪回者出現。”
山羊須老者沉吟一陣,狀似自語:“從者們,該派上用場了……”
沉默一陣,一把不知從何而來的聲音,在他耳畔響起,只簡短有力地說了一個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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