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王氏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陷入了莫名的斗爭之中,一下子不知如何回答。
陳青兕繼續道:“大匠放心,今日之事,絕不會牽累大匠,在下也不會強迫大匠作證,威脅伱們家人之事,只是想知道大匠是如何分辨出這些蠶種是病種、弱種、死種?青溪縣剛從戰亂中恢復,這些蠶種可是縣中老弱全命之物。”
許王氏也明白,到了這一步,自己是不說了不行了,說道:“回稟縣令,雷主簿訂購來的蠶種確實是經過浴種挑選出來的上等蠶種不假,他并沒有看錯。只是賣方用心過于險惡,若非老嫗在這行干了六十年,未必能看得出問題。”
她說著取過一串蠶種,道:“浴種是甄別蠶種的
雷欣忙道:“我們自己生產出來的綢緞,參差不齊,真要用此法,無法確保最后收益。”
許王氏繼續道:“這種室內火燒之法,對于火候非常嚴苛。一旦火勢過剩,超過了蠶種能夠承受的范圍,將會造成上等蠶種出現生病、虛弱、壞死。雷主簿購來的蠶種,多半是這種情況。故而從外表看上去是好蠶種不假,內里的蠶蛹卻因各種原因,出現了問題。”
雷欣都要氣哭了,這種情況,以他的技術真分辨不出來。
陳青兕問道:“這種情況可常見?”
許王氏搖頭道:“掌控火候的人大多都是經驗豐富的匠人,一般只會發生于靠近火端的少部分蠶種,不可能出現這種大范圍損耗的。除非是無法掌控火候的新手,但就算是我們許家,也只讓會新手在一旁觀摩學習,哪里會讓他們掌控火候。”
陳青兕點頭這個時代沒有溫度計,掌控火候全憑經驗,正常人都不會讓新手把控溫度。
頓了一頓,許王氏遲疑道:“這種情況還不是一般的控火失誤淘汰下來的殘次蠶種,更像是有意在高溫下,悶了片刻。”
陳青兕微笑頷首,說道:“本官明白了,大匠一路奔波,遠來辛苦,今日好好休息。明日讓秦典史,帶大匠欣賞一下我青溪縣的風景。”
秦依聞言,立刻送許王氏離去。
雷欣氣得怒發如狂,“陳縣令,都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去桐廬縣討個說法。”
“慢著!”陳青兕制止了急于將功補過的雷欣,盡管他此刻異樣憤怒,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而是很平靜的說道:“此事錯不在你,雷主簿莫要自責。對方可不是針對你的,沒有蠶農會這么做生意。幕后之人,必是桐廬縣衙。目標是我們整個青溪縣。如此行為,齷齪歹毒之極。”
雷欣若是買了受不住天裕霜凍淘汰的殘次蠶種,陳青兕可以接受。
無非是貪婪、嫉妒,帶著成見針對。
可將好的商品故意破壞,再廉價賣出。
這是純純的惡,爛到骨子里的壞。
史務滋為人方正,想通關鍵,氣得身子都打起了擺子,就跟大神上身一樣。
陳青兕反而表現的很淡定,不喜不怒,說道:“雷主簿盡快將今日之事忘記,明天再去一探桐廬縣,就說本官對他們的上等蠶種特別滿意,要多訂購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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