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兕聽得一怔,想到裴居道的態度,很認真的回應:“夫人說的是,現在諸事抵定,該降降溫了。虛名吹再高,不及干一件實事。”
李宅。
書房。
李義府、袁公瑜靜靜坐著,空氣凝滯。
李義府這只李貓臉上帶著習慣性的微笑,但心神明顯不在身上,無意識的把玩著手中的杯子。
袁公瑜跪坐席上,寬大的袖子掩蓋住了他的手,雙手交叉,大拇指不停轉動。
直至書房外傳來一聲:“相公,王舍人來了。”
王德儉拘謹的走進書房,看著上首的李義府,說了兩個字“成了!”隨后又補上一句:“許相公愿意支持相公扳倒來濟。”
李義府手中的杯子重重敲在了面前的案幾上。
袁公瑜雙手死死扣在一起。
李義府在謀劃自己政治生涯中僅次于廢王立武的一件大事:告韓瑗、來濟、褚遂良勾結朋黨,準備謀反。
褚遂良是輔政之臣,已經給貶罰至桂州。但身為關隴勛貴的核心成員,不將他一腳踩到底,誰都不放心。尤其是現在,廟堂之上還有不少勛貴的核心成員,如韓瑗……
韓瑗刑部尚書韓仲良之子,京兆郡三原縣人,官居侍中,門下省
韓瑗還以辭官歸田作為要挾。
韓瑗這般行為,自然是取死有道。
李義府早已磨刀霍霍,借此機會給將勛貴集團清洗一遍,再度削弱長孫無忌在朝中的殘余力量。
這是李治的圣心所向,李義府不怕得不到許敬宗的支持。
只是沒有私心,李義府就不是人人憎惡的李貓了。
除韓瑗、褚遂良之外,李義府將來濟也加了進去。
來濟并非關隴勛貴,他與褚遂良、韓瑗唯一的聯系就是反對立武。
來濟的反武跟長孫無忌、褚遂良、韓瑗不是同一概念。關隴勛貴是要保王皇后而反武,來濟是支持李治廢后的,他是純粹看不上武媚的出身而反武。
用他的話說:先皇婢女,怎配母儀天下?
李義府將來濟也牽扯進去,顯然是假公濟私,行誣告之事。
許敬宗一直不同意,相互僵持。
直至今日,許敬宗方才松口。
李義府眼眸閃過一絲厲色道:“許相公是怎么說的?”
王德儉道:“許相公只是說莫要牽連過重。”
李義府毫不猶豫道:“好,關西那些人不能放過,來濟親朋,除劉仁軌,其他都可放過。”
他說著目視大理寺的袁公瑜道:“劉仁軌,本相要他死!”
劉仁軌在畢正義案子上給他的一刀,深入骨髓。若不是李治硬保,他李義府真就成死貓了。
袁公瑜頷首道:“知道,那陳青兕如何?”
李義府臉色恢復常態,輕笑道:“如他這般出身的人,沒見過什么世面。機緣巧合,一飛沖天,就讓他飛著,我們也可以幫著吹吹風。飛得越高,到時候摔得越狠。摔痛了,就知道求人了。”最近轉碼嚴重,讓我們更有動力,更新更快,麻煩你動動小手退出閱讀模式。謝謝</p>